他輕快地走回家,一進門就給了郢一個擁抱。

郢整個愣在那裡,“主上,是您嗎?你,你怎麼變得這麼熱情了?”

“我今天和云溪約好了。”

“約好什麼了?”郢捂住了胸口,怕自己聽到噩耗。

“約好休戰啊,我做她五年小弟。”

“小弟,是什麼?”

“就像你對我啊,你就是我的小弟。”

“啊?”郢張大嘴巴,“就是說以後云溪是你的主上?”

“也不算,就差不多吧,不和你說了。”離說完就高興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完了,完了。”郢依舊捂著胸口,嘆息一聲,“我就說我們組織,遲早得聽那個云溪的。”

云溪這邊也是高高興興地回了東宮,看到折虞,給他塞了一包點心,“吃吧,折虞,保證比冷夜還甜。”

“您說話要注意一些的。”冷夜在她身後冷冷地說。

云溪吐吐舌頭,轉過頭,笑了笑,“我下次注意。”

冷夜也有點不好意思,後退一步,行了禮,“恕屬下莽撞,驚擾太子妃。”

“不用行此大禮,我都不習慣。”云溪搖搖頭,“說實話,先太子妃的喪還沒過一年,大王就封了我,實在有點惶恐。”

“殿下成婚多年,一直無所出,大王知道殿下偏愛您,這是對您有期待。對於王族,子嗣太重要了。”冷夜說道。

“嗯,我也懂的。也是該有個軟糯寶寶,給我們四個人玩玩,不然就咱們四個,多悶吶。你和折虞,對吧,嗯……也不會有。”云溪點點頭。

冷夜一臉生無可戀,“太子妃娘娘,您現在可不是雲姬了,慎言,慎言啊。”

“說話確實要改改的。”折虞在一旁幫腔。

“呀呀呀,我的夫君呢,我得去找他了,這邊有兩人一起說我,我這雙拳難敵四手啊……”云溪邊說邊一臉壞笑地走了。

留下了微笑的折虞和無奈的冷夜。

不久後,王宮和東宮收到急信,季祖薨逝了。

吳國把季祖葬在了申河西畔,由姬友和彌庸操持葬禮。

一切塵埃落定後,姬友站在季祖的墓前,久久不肯離去。

彌庸也看著墓地,呆呆愣神,“季祖有那麼多的子孫,可他最喜歡的是殿下,儘管殿下不是他的嫡系。”

“雖然不是嫡系,也是血脈至親。”姬友流下眼淚,“季祖遠見卓識,品德高尚,他是吳國的聖人,沒人能比他更擔得起君子的稱號。吳國,再無季子了。”

“但是吳國永遠擁有季子,後世也會為吳國記得,這個高尚、仁愛的人。”云溪安慰姬友。

“冥冥中一切都有註定,有榮有枯,有盛有衰,順其自然,迴歸自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都是被選中的人,還有我的那些痛和遺憾,也不算什麼了。”竹翁靜靜說道。

“師傅,您是不是也該放下了。”

他點了點頭,“嗯,季子臨終前我就已經放下了,他也為我感到高興。即使還有什麼是我該揹負的,我揹著走就是了,不再有什麼鬱結。”

“歷史的巨輪承載不了那麼多個人的悲歡,時間越久,越只剩下寥寥幾筆。但是師傅,您留下的智慧,照耀千年。”云溪由衷的崇拜。

竹翁笑了笑。

“您還會留在吳國,留在山林那個小院是嗎?”彌庸問向竹翁。

“是的,我不走了。”

“我們有時間,還去探望您。”姬友向竹翁行禮。。

眾人在季祖的墓前再度跪拜,互相祝福,去往了各自的歸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