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白緋不是左護法嗎?”風淺逸嘟囔了一句,便將頭朝四周轉了轉,企圖找到白緋的身影。

聽到此,白緋也不再躲著,自暗處抬腿走出,掃了一遍那三個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人,頓了頓,悠悠地將視線轉到別處,輕描淡寫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真的假的?”南宮星一急,顧不得其他,脫口問出。

然而白緋只凝眸看著遠處,輕輕抿了抿唇,未發一言。

南宮星不禁跺了跺腳,差點就想上前去掰過白緋的頭,牢牢抓住他的手臂,一個字一個字地再問一遍。

蕭子墨忽地眼眸一亮,蹙起的眉頭倏的展開,恍然大悟般地微微點頭,輕輕拍了拍南宮星的肩,開口:“白緋這些年一門心思都在修煉上,可能確實沒有閒暇瞭解這些。”

“只修煉?”風淺逸微微睜大了雙眼,喃喃道:“為,為何?”明明平日看來他不像是一味追求力量的妖。

白緋的耳根有些發紅,不知是熱的還是怎麼,含糊地回答:“為了證明自己。”

風淺逸遲疑了一會,忽的壓低聲音,異常嚴肅地問:“你,你想當妖王?”話畢還瞪大了眼,拿手捂住嘴,她實在想不到他都是左護法了還要證明自己什麼。

白緋一時只覺額間青筋直跳,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別過頭,重重地哼了一聲。

蕭子墨無奈地搖了搖頭,擔心師妹又冒出什麼念頭,思忖了一番,開口道:“聽聞白緋年紀輕輕就當了左護法,與妖王關係極好,模樣又出眾,讓一群女妖死心塌地地追隨他,這惹得許多妖不滿。”

“其他妖不滿便不滿,為何就要向他們證明自己?”風淺逸皺著眉,眼神迷茫,“難道這就是身居高位的煩惱?”

“笨,”南宮星嗤了一聲,滿眼不忍地看著風淺逸,不疾不徐地開口:“我覺得這意思是他當初是因為妖王才坐上左護法的位置,年紀輕則說明修煉的時間不長!所以難以服眾!”

“原來,”風淺逸拉長了尾音,偏頭看向白緋:“是這樣啊。”語氣雖有些調侃的意味,眼底卻落了一些心疼。

“知道的還不少!”白緋斜睨了蕭子墨一眼,冷笑一聲。是了,他這個左護法遠沒有寂情這個右護法有威望,大部分妖不過是敬畏妖王,敬畏左護法這個位置,不管他近些年實力如何突飛猛進,都抹殺不了他們原有的觀念,而此刻自己視為兄長的妖王生死不明,自己還……思及此處,雙手不禁微微顫抖,眼眸裡面波濤洶湧,只覺這茫茫天地沒有一個心安處……

突然手心傳來一陣溫熱,並且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白緋驀地低頭,正好對上風淺逸那明亮靈動的眼眸,只見她眨了眨眼,嘴角含笑,說:“我站在你這邊。”

白緋定定地瞧了這嬌俏明媚的少女幾眼,一股暖流直湧上心口,逐漸驅散他眼底的陰霾,遂回手握緊她,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眼尾向上揚起,一時間眼波千迴百轉,而心中的萬般思緒皆匯成一個字:“好!”

風淺逸怔怔地看了他幾秒,眯了眯眼,突然又睜大了眼,歪著頭道:“今日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了?”

“你!”白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甚至感覺聽到了自己的牙齒被咬碎的聲音,恨恨地說:“你可真會煞風景。”

頓了頓,平復下起伏的心情,開口道:“剛剛那妖是右護法寂情的手下,喚做翎羽,鑄劍閣被他盯上了,南宮星躲不了多久了。”忽的轉向南宮星,粲然一笑:“你這幾日最好能做到熟練使用妖丹,不然只有等死的份。”

“你讓我用妖力自保?”南宮星的臉色刷的陰沉了下去,死死地盯著白緋,一字一字咬牙問道。難道他一個名門正派只能靠這種自己平素瞧不起的手段保全自己了嗎?

“不然呢?”白緋微微睜大雙眼,一副全為他考慮的模樣:“寂情可不是好對付的。”

南宮星緊抿著唇,雙手攥拳,胸膛不斷起伏,縱使心中百般不甘,卻無法反駁分毫,他確實不夠強。

看到他這副模樣,蕭子墨輕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寬慰道:“這只是權宜之計,現下先保住性命。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突然急匆匆地跑過來,一邊大喘氣一邊說:“公,公子,蘇姑,蘇姑娘,出,出事了!”

“什麼?”眾人俱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