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奇瑜和鄒維璉都點頭表示理解自己的想法,朱由檢繼續說出了第二條意見。

“其二,朕意於金州與荷蘭國合作設立造船廠,利用遼東取之不盡的木材資源自己動手造船,以免被他人掌控國之利器。

此一點卿等須與荷蘭方面好生商談,可以採用誘之以利之原則與其商談,若其應允合作建廠,則艦船之式樣須以五年內之新式為主,此一條須務必達成!”

這一條是順勢而為,談成的希望很大。

現在荷蘭本土造船廠大小足有數百家,除了研發最新式艦船的有數的船廠以外,多少有些過時的技術大可以向遠東地區的大明轉移,而這些技術正好是大明所需要的。

這就像後世沿海經濟發達地區,把一些落後的技術產能向內陸地區轉移一個道理。

經濟發達地區產業升級,相對落後的產業在貧困地區卻能獲得新生,這樣的做法附和經濟發展的規律。

金州就是後世的大連一帶,也是現在共和國的造船基地之一,在這個地方設立船廠最合適不過。

朱由檢放開海禁不是為了限制江南利益集團發展和繼續牟利,徵稅也只是他的目的之一,這一政策更深層次的願景是推動海貿大發展的同時,促進大明手工業向更廣的範圍擴充套件,而不只是侷限於絲綢、瓷器、茶葉等傳統產品。

他希望能透過與歐洲製造業的交流,讓本土的手工業向著製造業方向發展,而海上馬車伕正是溝通東西方這片遼闊海域的最佳紐帶。

“啟奏聖上,金州一帶一年中多數時節氣候寒冷,於此地設立船廠是否合適?為何不去明州或福州設廠?臣不懂如何造船,只是想到嚴寒下恐致工匠無法作業,故而有此一問。”

鄒維璉對於在印象中一年大半時間處於寒冷狀態的金州設廠提出了異議,陳奇瑜也是帶著求證的眼神看向朱由檢。

“朕之所以考慮在此處建廠,為的就是減少遼東巨木砍伐後再運至南方所造成之鉅額成本,再說,南方溼熱多雨,怕是於木材晾曬不利,北地雖是寒冷,但一年中雨量集中於六七月份,其餘時間木材晾曬應是無妨。

不過,既是鄒卿提到此點,那此事先暫定,待詢問相關業內人士後再定下也好。”

朱由檢也不懂在金州建設船廠是不是合適,所以也只能勉強找出兩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但鄒維璉說的也有道理,所以他決定還是多方求證後再做出選擇。

建廠並不急於一時,不管達成何種協議,荷蘭特使都要回返國內,上報本國政府後才能決定如何予以實施,單單這東西方來往一趟,就得花費接近兩年的時間。

要是有後世那種機械動力的艦船就好了,萬里海域來往也不過大半年。

可是現在蒸汽機的發明還要在幾十年以後,如果自己的到來沒有改變歐洲的歷史程序,依著現有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造出機械推動的裝置來。

看來要抽空把蒸汽機產生的原理與構想告訴宋應星,讓他現在就去慢慢思考和研究才行。

“此事慢慢再議。朕接下來要講的是,此次談判之重點,也是荷蘭方面最為感興趣之事,此事若能談成,大明從荷蘭國得到之利益都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