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的送他見到了殷戒,簡單的說了兩句內幕。臨走時想了想,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還是囑咐了他一句:“你從今後就不是王安築了,忘掉這個名字。還有,你最好蓄鬚。”遮住你美‘豔’的小嫩臉。

王安築驚喜的連連答應。等人走後,喜滋滋的想到,他果然還是關心他的。蓄鬚?難道他喜歡看人留鬍子?一定是這樣。真是面冷心熱。

殷戒無語的看著新出爐的小徒弟自顧自的表情變換,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葉明淨會留他一命。

小白成這樣,也算是天縱奇才了。

大殮期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定下大行皇帝的廟號和諡號。承慶只是年號。

廟號者,不是祖就是宗。祖宗祖宗,就是這麼來的。

承慶帝的父親廟號是太宗,葉明淨就給父皇大人定了世宗。至於諡號,她在禮部送來的一堆字裡面圈了個“仁”字。承慶帝的正式稱謂便是世宗仁皇帝。

文武百官和內外命‘婦’哭靈足足哭了七日,欽天監擬定了吉日,出發至皇陵安置梓宮。

去皇陵的路很遠,要走上七八日的時間。之前還需至太廟祭告,行虞禮,一共九次。輪番折騰下來,等到地宮封‘門’,再次回到皇宮之時,葉明淨的臉上已是平靜之極。

百官們勸她擇日舉行登基大典,她同意了。讓欽天監選日子。

欽天監選了九月初二。

到了那一天,夏朝的第一位‘女’帝登基了。年號為廣平。今年還是依著先皇算承慶二十六年。從明年開始,便是廣平元年。

廣平‘女’帝的第一道詔令是冊封皇太后。冊封原皇后薛氏為母后皇太后,徽號懿敬。冊封原皇貴妃姚氏為慈母皇太后,徽號懿安。

至於世宗皇帝的妃嬪們,德貴淑賢四妃俱已不在世。剩下的人又都沒有子嗣,便依照慣例,在後宮隔了贍養園單獨給她們居住。園子的面積還算可以,塞進若干妃嬪後就顯得擁擠了。她們的隨‘侍’宮‘女’和太監也被大大縮減。生活和以前比起來,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懿敬太后拍手稱快,出了一口惡氣。等了這麼多年,最痛快的就是這一天。三五天內贍養園中就接連死了幾個年輕的太妃。葉明淨充耳不聞。父皇知道薛怡是什麼樣,身前卻沒有任何‘交’待,那些嬪妃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懿安太后卻吞吞吐吐的向她求情:“……這樣下去不太好。宮中反正房屋眾多,不如讓幾個品級高的還住在原來的居處吧。”

葉明淨輕笑:“母親,有人找你說情了?”喪禮之後,她便稱呼嫡母為母后,生母為母親。

懿安太后訕訕而笑:“都是舊日的姐妹,總不能眼看著她們過的寒酸。”

葉明淨啜了口茶:“知人知面不知心。母親,昔日薛洹之看著也‘挺’好的。誰想到他竟能做出那等事。太妃們若無兒子接出宮奉養,就該待在贍養園裡了卻殘生。這若是在周朝,她們還得出家去呢。本朝已經是很仁厚了。再說了,她們過的哪裡清苦了,是少她們吃還是少她們穿?不就是伺候的人少了些,住的地方小了些麼?外頭的百姓還有吃不飽穿不暖的呢這不,戶部送來的摺子上說,今夏有好些地方遭了洪水。今秋的賦稅還不知道能收多少呢?”

“啊?”懿安太后嚇了一跳,“遭災了,嚴不嚴重?”

葉明淨安慰她:“還好,朕會派人去實地調查再處理的,母親就放心吧。政事不用您‘操’心。”夏朝土地廣闊,基本每年都有地方遭災。宏觀調控各地的物資,也是皇帝的任務之一。這些就沒必要說了。

懿安太后便放下這事,又和她說了些閒話。

等單獨見到懿敬太后的時候,她似笑非笑:“懿安妹妹可是向陛下求情了?”

葉明淨看她一眼:“朕不會管贍養園中那些人。母后對付她們是父皇縱容和默許的。不然,早就關照朕了。”

懿敬太后失去了笑容。沉默了一會兒,很直接的問了另一件事:“晉國公府的事,陛下打算如何處理?”

葉明淨微微一笑:“薛恪一家自然是滿‘門’抄斬。”說完,她看住懿敬太后。懿敬太后神‘色’不變:“那是自然。”

葉明淨再次微笑:“晉國公雖然無辜,卻也是教弟無方。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事先一無所知,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懿敬太后道:“薛恪太過狡猾,晉國公一時被‘門’g蔽了也是難免。”

葉明淨順水推舟:“既如此,便是失職之過。據聞晉國公人雖醒了,行動卻是不便。出入需有人扶持。想來也是年紀大了,不能再勞累的緣故。”

懿敬太后笑道:“大哥的年紀確是不小了。渭之近兩年越發能幹,這爵位也可以提前相傳的。”

葉明淨不為所動,慢慢的撥著茶盞的蓋子:“這傳爵位不過是家族間的傳承接替,平常事。失職之過卻是不能放任。今次是朕得以天佑,平了叛‘亂’。若是讓他們成功了,這大夏朝的基業就要敗在朕的手上。讓朕百年之後如何去見父皇和列祖列宗?”

懿敬太后笑容一斂:“那陛下的意思是……”

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