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飛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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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戈,你聽說過一件很久遠的事情嗎?”景幸華突然懶懶頓頓的問道。
銀修被她的語調一驚:“關於什麼的?”
景幸華腦海裡自己過了一遍,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孤幼年聽王祖父說起,他年輕的時候出使過辛國,在辛國曾經與文成王君同行了一段時間。”
王室子弟結交其實是常事,但是不同尋常的是:“孤聽王祖父說,那個時候辛國王君非常寵愛一位夫人,就是出自瑤光。”
“因為關係親厚,那位夫人經常出現在宴席上,同文成王君和我王祖父他們以兄妹相稱。”幸虧人在年老的時候,總是喜歡回味起少年時的風流韻事。不然景幸華何從得知,去世的宣武君和文成君,以及那位從瑤光嫁去辛國的夫人,一眾人的少年情誼。
“那位夫人,可是姓玉?”銀修停了一停,幽然說道。
“對對對!你也知道?”景幸華以為文成王君也喜歡回憶往事,所以同銀修說起過。
銀修抬起頭,看向天邊,眸光幽遠:“玉氏一族是瑤光的名門。君上遠在景國,應該也曾聽過,珈藍玉氏盛產美人。”
景幸華心下一愣!
“祖父未曾同我說過,但是他有一座自修堂,堂內西側,常年掛著一幅女子畫像,我小時候好奇心重,曾經掀開畫像背面瞅了一眼。”銀修說到此處,眼眸迴轉看向景幸華。
“背面“玉氏自宛”四字,是我祖父的親筆手書。”
景幸華大腦飛速運轉,眼波流動,突然停住:“朝蔚夫人跟那畫像長的像嗎?”
銀修輕聲回道:“七成。”
七成像。
果然,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文成王君對朝蔚夫人心中有愧,不是因為滅國的緣故,是因為故人之情。
景幸華覺得自己今日問的夠多了,於是便不再拉著銀修探討玄紀和朝蔚夫人的往事了。
後面的事情,時間近些,景幸華在王捲上其實都看過。
大安歷四百一十三年,瑤光和天曆聯姻,瑤光世子銀元迎娶天曆王姬鳳璇瀾。
此後的數年,瑤光和天曆的聯軍,接連攻破數個臨近小國的王都,一是風頭無兩。
大安歷四百一十四年,辛國王城衍都被攻破,辛國國滅,辛朝蔚被護送入瑤光珈藍城。
也是這一年,珈藍城玄十二郎的名號,開始頻繁出現在大安百姓的口口相傳中。
大安歷四百一十六年,五月,瑤光世子正妃生下嫡長子銀華。同年八月,文成王君賜婚辛朝蔚和世子銀元。
這時的玄十二郎已經名動天下,有了自己的封號,飛廉將軍。因為百戰百勝的事蹟,軍中人皆以古代神獸來比喻這位所向披靡的少年勇將,於是文成王君惜才,順應民心,特意賜了飛廉將軍的美譽。
此後數年,玄紀的勳績不斷重新整理,一直到大安歷四百二十年,銀修出生。玄紀已經官拜瑤光的上將軍頭銜,位列四大名將。
景幸華在宮裡住了幾日,後面尋了個緣由,終於住回了驛館。
“君上,西都傳來文書,太傅在詢問我們何時啟程回去。”扶搖給自己君上端上一盞冰鎮楊梅酒。
“回,孤也想早些回去。這珈藍城的夏日也忒熱了。”景幸華不耐煩的說起這檔子事。
但是。“可眼下....”瑤光王宮裡,剛剛才一死一瘋,她若就此離去,不免讓世人覺得,這姻親之國的情面,過於淺薄。
她留下雖沒有用處,但是銀修留下,對於目前的銀元王君和瑤光來說,可是頂頂有用的。
“要不......”要不,就這麼著跟銀修商量一下,自己先回景國,銀修可以留在瑤光繼續幫襯著銀元王君。
想也想了,於是當晚,景幸華就同從宮裡回來的銀修說了此事。
銀修眉睫輕顫,沉默良久,終於吐出二字:“可行。”
雖然簡短,但是目的達成。
於是,又過了一日,景幸華帶著扶搖和一眾剛從景國急急奔來的醫官,再次進宮去見銀元王君。
先是詢問了璇璣殿的情況,陪著銀元王君深深嘆了幾口氣之後,才又說道:“璇後之事,著實令人惋惜。孤今日進宮,特意帶了幾位我們景國的名醫,可為璇後診斷一下,看是否能盡到綿薄之力。”
銀元王君為了景幸華的這一番心意,大為感動,連連說道:“景王一片赤誠之心,孤感懷五內。”
“銀元王君客氣了,景國既為瑤光的姻親,自當互幫互助才是。”景幸華一臉正經的說道,讓銀元王君越發感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