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南的眉頭鬆了又緊,下手的力度卻輕了些。他的眼睫毛很長,伴隨動作輕輕抖動,像極了兩把小扇子。

不說話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是挺養眼的。五官立體、鼻樑挺直,一雙眼眸又黑又亮,下頜線條完美,簡直比電視劇上的男主角還要英俊耐看。

可惜,他的脾氣臭、嘴巴毒,無趣又寡淡。溫暖最討厭自負的男人了,眼睛長在了額頭上,永遠一副老子天下無敵的表情。

“我很好看?”賀川南在傷口上貼了一塊紗布,抬眸看了溫暖一眼。

溫暖偷看被抓包,倒也大方:“你除了長得好看以外,一無是處。”

“賀太太是在誇我嗎?”賀川南抿了抿薄唇。

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溫暖才會覺得賀川南好看。他不僅脾氣臭、嘴巴毒,還自負、傲嬌!

“哼,不要臉。”

賀川南沒有繼續說話,用消毒溼紙巾擦過手,撿起外套幫溫暖披上。隨後,他下了車,吩咐司機說:“先送太太回家。”

“是的,賀總。”司機畢恭畢敬地說。

聽聞要被送回家,溫暖連忙搖下車窗,探出頭衝賀川南吼道:“一定要問出指使綁匪的元兇,替我出口惡氣!”

可惜,那個男人壓根沒聽到似的,抬腿往旅館的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視野當中。

酒店。

賀川南返回酒店的時候,綁匪正跪在地板上,苦苦求饒。“我們只是收錢辦事,真不知道買家是誰。”

已經審問了將近五十分鐘,兩人口徑始終如一。程偉讓人翻看了綁匪所說的公園附近影片,發現當晚確實有可疑人物進去過。

然而,那人穿著風衣戴了帽子,看不清容貌。

敢動賀太太,不要命了?

賀川南的腳步停止在刀疤男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細細打量一番:“剛才,是那隻手碰了賀太太?”

刀疤男被陰鬱兇狠的表情嚇壞了,哆哆嗦嗦地說:“我……我真不知道她就是賀太太。要知道,給我豹子膽也不敢碰她一根頭髮。”

話落,賀川南掏出手機,重新把綁匪發過來的影片播放了一遍。畫面戛然而止,他的眼眸微斂,表情陰冷至極。

“右手。”

程偉立馬意會,朝保鏢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將刀疤男摁在地板上,強行將他的右手展開。

賀川南不輕易動手,除非有人嘗試挑戰他的底線。

“敢碰賀太太,活膩了吧?”程偉話落,接過保鏢遞過來的匕首。手起刀落,利索插入刀疤男的掌心。

瞬間鮮血四濺,伴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墨鏡男嚇傻了,顧不上身體某部位的疼痛,趴在地板上“咚咚”磕頭:“饒命……賀總饒命!”

饒命?

太遲了。

賀川南一雙黑眸無波無瀾,語氣平靜得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讓這兩個男人,永遠在南城消失。”

刀疤男面如死灰,右手抖得厲害:“賀總,求您不要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外地口音,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她那天戴了口罩,和墨鏡,看不清面容,右手手腕有一道疤痕……”

“她把一瓶藥藏在現金裡,讓我們餵給賀太太……她還說,要把賀太太玩殘,把影片發到各大網站,讓她名譽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