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大門被撞開,一群黑衣男人湧了進來。綁匪嚇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反手掐住肩膀,狠狠摁在牆壁上。

溫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雙肩拼命顫抖,開始了生動的表演:“別過來……別碰我……”

“賀總,太太在這裡。”

是程偉的聲音。

下一秒,殘留溫度的外套落在溫暖的身上。她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抱起,繼而撞入一堵結實的肉牆。

“別怕,沒事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在溫暖的耳邊響起。薄荷的清香縈繞著鼻尖,她知道,是賀川南來了。

眼淚瞬間止住,溫暖剛要抬起頭,旋即被一直大手擋住了視線。她看不清賀川南的表情,可是從語氣可以推斷此刻的憤怒。

賀川南迴過頭,冷漠的視線掃過眼前的陌生男人。如果眼神能殺死人,他們早已死了千百遍。

“程偉,這裡交給你處理。”

“是的,賀總。”

丟下這句話,賀川南抱著溫暖大步走出房間。電梯門關上的那刻,裡面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賀川南,你該不會要殺人吧?”溫暖探出腦袋,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長而微卷的眼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淚珠,柔弱而楚楚可憐。

一雙黑眸剛被淚水沖洗過,又明又亮。

那倆傻逼不過是收錢辦事而已,一定要盤問出幕後的黑手。今天的這口惡氣,溫暖可咽不下去。

賀川南臉色極冷,一雙黑眸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不急,程偉擅長審問。”

這麼一說,溫暖倒也放心了。要揪出幕後的黑手,壓根不用自己出手,眼前不是有最佳人選麼?

要是賀川南不幫自己出這一口氣,呵,離婚又多了一個藉口。

黑色賓利早已在停車場等候,賀川南把溫暖放進車裡,吩咐司機把藥箱送過來。遮光簾一拉,車廂成了最私密的空間。

明明後座很寬敞,卻因為賀川南的緣故,讓溫暖有種無形的壓抑感。她垂著頭,小聲催促道:“你去忙吧,我在這裡等就好。”

潛臺詞卻是:你丫趕緊去幫忙審問那倆傻逼呀,今天不揪出背後的元兇她可睡不著。

下一秒,賀川南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溫暖的下巴上,輕輕扭轉她的臉,迫使與自己對視。

微紅的眼底,淚水未乾。半邊臉頰腫了,那眼神無辜又可憐,能讓天下間所有人男人沉淪。

“疼嗎?”賀川南的大拇指落在溫暖的臉頰上,細細撫過那片浮腫。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不知為何,溫暖被輕觸過的每寸肌膚,像被火燃燒過一般,瞬間變得火辣辣的難受。

賀川南漆黑深邃的視線,宛如一汪深潭。彷彿一不小心,魂魄就能被他勾走。

這種感覺,讓溫暖感到侷促不安。她別過頭,臉頰的紅暈很快蔓延至耳根。

輕輕搖頭,又點了點頭。

既然要裝可憐,那就裝到底吧。

“阿南,我不認識那兩個男人……他們在停車場綁走了我,說是受一個女人的指使,要讓我身敗名裂。”溫暖微微抬眸,小心翼翼看了賀川南一眼,眼眶又開始紅了。

“你要替我做主。”

一滴淚水從眼角落下,砸在了賀川南的手背上。

溫暖的柔弱彷彿烙印到骨子裡,一個眼神、一滴眼淚,就能讓男人棄械投降。

然而,賀川南卻是例外。他凝視溫暖臉頰上的掌痕,良久,說了一句殺風景的話。

“你是如何從程偉的眼皮底下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