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宸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顧兄覺得今日來的那個新兵如何?”

顧北宸於是便記起了那張傾城絕色的臉,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那樣一副弱不勝衣,男生女相的樣貌讓他很沒有好感。

沒等顧北宸說出拒絕的話,蘇慕白似乎猜到他要說什麼,道:“人不可貌相,顧兄沒有見過他的身手,自是認為他不過就是個孱弱不勝的人。我已選出了六名身手不錯計程車兵,到時讓他跟那六名士兵比試一番,若是他能勝出就讓他留下聽候顧兄差遣,如何?”

“罷了,既是你極力推薦的,便讓他試試吧!”

比試定在了下晌未正時分,顧北宸對此並不以為意,本沒打算去看他們比試的。還是蘇慕白來拉了他,非要讓他去看,說:“這是為你選親兵,你若是不出面親自考校,那不是連你自己身邊親兵實力如何都不知道?”

比試的場地在營帳中的一片空地上,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將士。

李多魚已經換上士兵裝束,頭髮一絲不亂的用一條暗紅布帶縛起。暗紅色的短褐趁的那張好看的臉更白皙了幾分,腰身緊束,小腿用綁腿綁了,穿一雙灰粗布鞋。雙腿叉開與肩同寬,雙手負於身後,一臉睥睨的望著對面的六人。

“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

此話一出引來眾人竊竊之聲,“這新兵蛋子口氣不小,一人單挑六人不說,還想讓他們一起上?”

顧北宸原本見李多魚頗有氣勢的立於場地中,沒有了之前娘裡娘氣的嬌柔,沖淡了些對她的偏見。可現在聽她口出狂言,不禁對她印象又更差了些。

“還是你們六人一起上吧!最後勝出者就能成為大將軍的親兵!”蘇慕白道,他是見過李多魚身手的,但到底不知道深淺,正好借了今日比試看看她身手到底如何。

凌玉書也在圍觀的人之中,雖然從前見過李多魚出手,可因為不知道如今跟她比試的六人身手如何,心裡不禁擔憂不已。

“表兄小心,若是覺得不敵萬不可逞強!”

李多魚朝凌玉書點點頭,道:“表弟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話落她將短褐撩起別在腰間,做了個起手式,對面的六人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郎,見她這幅像模像樣的架勢,沒人敢再輕視她。

蘇慕白一聲令下,雙方交起手來。

原本李多魚還想全力以赴,可沒想到跟自己比試的六人實在不堪,李多魚只好半是敷衍的跟他們對決。

饒是如此也不禁讓圍觀的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只見李多魚身子柔韌,一個後仰便躲開了一人向她揮出的一拳,然後迅速抓住了那人揮向自己的手臂一個過肩摔便將那人摔倒在地,這期間竟還抬起一腳將偷襲她的一人踢翻在地。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連顧北宸都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力。

顧北宸自小就修習武藝,旁人也許只是看個熱鬧,可他卻看出了更深的門道。武功能達到李多魚這種境界,不光是對於武術技巧的把握,還要有力量以及過人的反應能力。

蘇慕白說她是鄉野之人,一個鄉野之人能有此髙絕的身手,長得又這麼出類拔萃,是真的嗎?

顧北宸帶兵行軍所過之處不乏鄉野村落,由於飽受戰亂之苦,鄉民大多食不果腹,一個個長得黑瘦乾巴,毫無精氣神。若是將李多魚放在那些鄉民中間,說是天仙下凡也毫不為過。

最後,李多魚毫無懸念的勝出了。

顧北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將蘇慕白叫去了營帳,道:“李多魚這人身份委實可疑,為防患於未然,你儘快派人將她身份來歷弄清楚!”

“那在調查清楚他的身份之前該怎麼安排他呢?”

顧北宸沉思了片刻,道:“先將她放在我帳中。”

李多魚順利的留在了大將軍的營帳中了,想到自己能日日見到顧北宸,心頭雀躍不已。

雖然她要同顧北宸的其他五名親兵同宿一個床鋪,好歹床鋪夠寬綽,而且他們六人每二人一組在夜裡輪班換崗值守,白日還要聽命於顧北宸吩咐,可比起五十人睡一個大通鋪來說強太多了。

可到底男女有別,如今先暫且這樣住著,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顧北宸的親兵長周大昌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給李多魚做了崗前培訓,所謂大將軍的親兵除了每日給大將軍端茶倒水做飯洗衣外,上了戰場還要負責大將軍的安危,必要時刻不惜為大將軍獻出自己的生命。

李多魚越聽越是心裡哇涼哇涼的,這尼瑪也忒沒有人權了,親兵活的也太沒有自我了!

唉,這操蛋的古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