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根生安頓好後便離開了,李多魚坐在帳篷內木板搭成的簡易床鋪上沉思了半晌。

她不怕在火頭營辛苦勞累,唯一讓她接受不了的就是要同五十個糙老爺們同睡一鋪,若是這現狀不能改變的話,那她只能離開了。

想到此李多魚起身朝次主帳而去。

等護衛小兵通傳後,蘇慕白讓李多魚進去。

蘇慕白眯著桃花眼笑望向李多魚,“怎麼,後悔了?不想待在火頭營了?”

李多魚猶豫了片刻,最後鼓足勇氣問道:“我想知道什麼人可以單獨睡一個帳篷?”

蘇慕白挑了挑英氣的劍眉,道:“大將軍,副將軍和我,我們三人可以有自己單獨的營帳!”

李多魚頓時如洩氣的皮球般,一臉委頓的樣子。

蘇慕白笑道:“你莫不是想單獨住一個營帳?如果你繼續選擇待在火頭營的話,估計這輩子是連想都不要想了,若是你進入前鋒營倒還有這個希望!”

“當初我不是曾跟蘇長史說過要做一桌全豬宴嗎?我希望蘇長史能給我這個機會,若是您覺得我做的全豬宴還合胃口,希望蘇長史能為我單獨開闢一間小小的營帳。”

“大家都是男人,你為什麼非要單獨居住呢?”

“我,我有夜遊症,發作起來會打人,有好幾次都將與我同睡一屋的人打了個半死。若是蘇長史覺得我不適合當兵,那就放我離開好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蘇慕白一臉懷疑的樣子。

“絕對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我的表弟,我們二人同宿客棧時都是一人一間房的。”

蘇慕白盯著李多魚那張傾城傾城難辨雌雄的臉看了片刻,這樣一張臉連自己看了都要心動,若是讓他睡在一群糙老爺們中間,那群久不見葷腥如狼似虎的糙老爺們還不把他吃了?

先前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呢?長成這個樣子的人怎麼適合入軍營當兵?

至於李多魚說自己有夜遊症的事,他卻是半信半疑。

蘇慕白忽然想到顧北宸帳中的親兵戰死了一個一直沒有補上,於是道:“想要為你一人單獨闢出一座營帳是不可能的,不過大將軍的親兵還有一個空缺,親兵們主要負責大將軍的飲食和安危,你既會做飯,身手也好,不若就去大將軍帳中待命如何?”

李多魚一聽這話忙不迭的點頭,“好!”

蘇慕白見她痛快的應了,又一臉為難道:“可是你說自己有夜遊症,萬一護衛大將軍不成,再傷了他,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我只要在安靜不嘈雜的環境下歇息是不會發作的!”

“哦,是這樣啊!”蘇慕白一臉狐疑道。

李多魚忽然想到他會不會誤會自己是敵方派來的刺客?可這種事又不好貿然證明。

蘇慕白對此倒沒有多少擔心,若她真的是刺客的話,只怕也是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想要成為大將軍的親兵那少不得要先考校你的武藝了,等到午後我便安排你同幾人試煉。還有,你既口口聲聲說自己廚藝不錯,今日晚飯你便做一桌全豬宴,若是這樣兩樣你做的都不錯,我便向大將軍推薦你做他的親兵。”

“好!一切謹遵蘇長史安排!”這次李多魚強忍著沒有再表露出急切的心情。

蘇慕白點點頭,道:“那你就先回火頭營帳中等候我的訊息吧!”

李多魚告退離開。

望著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掀開門簾離開,蘇慕白對自己如此遷就一個身份不十分明朗的新兵有些不可思議,想到李多魚那清湛湛乾淨透徹的眸子,只希望自己沒有看錯人。

主營帳中,顧北宸拿了一卷兵書正在看著,見蘇慕白走了進來便放下了手中的兵書,問道:“營帳都搭建好了嗎?”

蘇慕白走到他桌案旁的太師椅上坐下,道:“已經搭建好了!”

這次顧家軍不過在此逗留七八日,因此營帳都是草草搭建的,到時拔營時也不費工夫。

顧北宸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蘇慕白繼續道:“自從顧兄的親兵嚴小六戰死後,顧兄的親兵便虛懸了一個名額,既然今日我們不急著出兵攻城,不若就在士兵中再為大哥選一個親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