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方認真仔細地分析、商議,確定了各自出軍的先後次序並及時間。

王政的徐州軍這邊先動,待其先取下泰山西面的濟北郡,吸引住兗州的注意力後,劉表、袁術繼而出軍,劉表由南陽出軍先取,袁術則於汝南出軍,直攻偃城,考慮到袁術這邊剛剛遭遇了孫策兵亂,元氣大傷,劉表和王政還會各撥一支軍馬,歸其統一指揮。

計議已定,王政和蒯良各歸本鎮,幾日之後,一支萬人左右的荊州部曲進入廬江境內,主帥乃是劉表帳下一員少年將軍,名叫文聘。

同時間吳勝也率領人馬從合肥城出發,應袁術的要求,這兩支客軍沒有直接進駐壽春,而是一個由南邊走陸路,一個從東邊走海路,向著汝南郡進發。

在此期間,楊弘非常執著,幾乎每日必有數諫,袁術執意不聽,到的後來,在馮夫人、馮豐等人的扇風點火下,更是對楊弘起了厭煩之心,見都不肯見了。

未免夜長夢多,便在王政剛剛離開壽春的次日,兗州戰事已隨之打響!

屯駐在奉高的昌豨和嬴縣的古劍早已得到王政吩咐,厲兵秣馬許久,收到將令立即大軍悉起,勇勐向前。

而兗州軍似乎是因為事起倉促導致毫無準備,竟全然不是對手,一時間節節敗退。

不過數日,昌、古二人已是深入濟北,連下數城,勢如破竹一般,而返回下邳的王政更是揚言要親率十萬虎賁大舉徵曹,此言一出,天下震動,一時間,無數人的目光俱都聚焦在了泰山和濟北兩地。

三日之後,王政的帥旗也的確出現在了兗州東面戰局的前線,這下不僅是袁術,連袁紹等其他諸侯也都紛紛側目,以為王政這次是要玩真的了!

而在同一時間,廣陵郡江都縣一艘樓船駛出港口,在徐州水師或明或暗地護送下,由長江朔流而下,悄然進入了九江郡。

......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一艘中型樓船順著寬闊的水道駛出廣陵轄區,又在浩浩蕩蕩的水流推進下過了長江,進入了巢湖支流,最終在襄安城外的一處小島停靠了下來。

“這風舒服,讓人一身清爽。”王政昂首立在船頭,一臉愜意的享受了會,突然想到一事,顧盼左右問道:“襄安城離此處多遠?”

身旁的親兵回道:“稟將軍,若是風向適宜,一日內便可抵達。”

王政點了點頭,心想:“等會有暇,倒是可以去趟襄安。”

他知道孫策死於黃忠三人聯手之後,便就地安葬在了城內,死了的敵人就是最可愛的敵人,何況若是拋開立場,王政對孫策其實也沒多少惡感,且小霸王同樣是個白手起家的英雄人物,既然來到附近,王政便想順道去拜祭一番。

正思忖間,一個儒生打扮,頗顯富態的中年人彎著腰走了過來,輕聲道:“主公,那些人好像還沒有到,嘿,真是放肆,竟敢讓主公久侯。”

“子方稍後勿燥。”王政擺手道:“他們身在壽春,出行自然不如咱們這般方便,晚到不要緊,別不到就行了,哈哈。”

“其他人也算了,那陸績和李述可都已和主公定下君臣名分了。”糜芳猶自忿忿:“不管如何,天下間哪裡有主公等臣子的道理...”

話音剛落,便被王政出言截斷:“子方且看,那不是來了麼?”

卻見巢湖北面此時轉出三二船隻,其中兩艘較大的船隻,皆是徐州水師的樓船,它們左右拱衛著中間一隻艑船,乘風破浪,很快到得近前。

兩廂船艇靠攏,三四人上得樓船,當先一人正是陸績,身後跟著武將打扮的李述,另有兩人年約三旬,與糜芳一樣文士打扮,左手者面色白皙,一雙眼明亮深沉,右手者身材瘦高,卻自有一番沉穩英武的氣度。

陸績帶頭拜倒,口中高呼:“見過主公。”李述隨之拜倒,那兩位青年人卻只是拱了拱手,以示見禮。

“快快請起。”

王政跨步上前,笑吟吟扶起陸績李述二人,又對那兩個青年微微頷首,細細打量起來。

陸績欲待介紹,王政揮手止住,笑道:“公紀且慢,待本將來猜上一猜如何。”先看向右手瘦高青年,讚道:“政前番寄居壽春,早聽過沉家公子器宇軒昂,文武全才,若所料不差,可是沉殊公子當面?”

沉殊忙一拱手,躬身道:“王州牧這等英雄面前,殊何敢英武二字的評語?慚愧慚愧。”

王政哈哈一笑,又看向左手邊的青年,拍掌笑道:“面如冠玉,目光如炬,這一位必然就是召寧召公子了。”

那青年正是壽春第一世家召家的嫡裔召寧,字志遠,平日裡素來驕矜桀驁,自視過高,不過在王政面前,卻是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與傳言全不相符。

他亦連忙作揖:“州牧威名,遍於宇內。天下英雄,交口稱頌。海內豪傑,奔走歸之,寧聞之久矣,今終得見尊顏,幸甚幸甚!”

“哈哈,志遠兄此言太也過譽,江邊風大,易生寒邪,諸君皆乃江東俊彥,萬萬不可有失,且隨本將入艙內一敘。”

臨入船艙,王政瞅了眼停在不遠處的水師樓船,微微皺了眉頭,低聲吩咐糜芳兩句,糜芳連連點頭,立刻親自前去傳命,叫那船隻開的遠點,莫要停靠左近,免得叫有心人看見走漏風聲。

畢竟這裡是巢湖水域而非長江流域,這樣的樓船出現未免不合常理,更太過扎眼。

要知此時兗州那邊的前線豎起了王政的帥旗,讓袁術乃至天下人皆深信王政已在濟北郡內,他此番再次返回江東境內,乃是微服出行,隱秘至極,可以說連徐州內部都多少人知曉,若是在這時出了紕漏,豈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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