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遂成豎子之名(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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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攻城方,建造高地是一個極為重要且必須的手段。
因為它有兩個用途,首先佔據了制高點。
比如當年王政和一眾流賊攻臨淄時,黃巾渠帥徐和為何要耗費無數流民的屍體和性命先堆砌出一道壘牆,便是為了改變以下克上的窘境。
因為佔據地利的守方依靠城高完全可以居高臨下,用弓矢、床弩,乃至投石機等物從高處打擊攻城方,再結合城牆上突出外側的馬面,有高、有低,有外、有內,如此便能形成一個立體式的防禦網路。
面對這樣的情況,在攻陷城頭之前,攻城方几乎就是完全只能捱打無法還手,
所以在冷兵器時代,很多攻城方兵臨城下第一時間要做的事情,便是先建望樓,土城,斜坡之類的高地,以圖緩解這種劣勢甚至反過來壓制城內。
其次則是為了偵察方面,登高才能望遠,才能俯瞰敵軍,從而對敵人的動向做到了如指掌。
這一日,當王政再次出現在城頭上時,便發現段段時間內,敵營已搭箭除了好幾座高高的望樓。
當然,這方面舒縣城內亦同樣如此,早在孫策兵臨城下,甚至早在王政來到舒縣之時,周暉便已在城牆四角、以及城中建造了許多的望樓,
待孫策到了,更每日皆派有眼力好的軍卒登臨觀望。王熊、黃忠出城時,孫策軍故意撤防的那兩個淺窄渡口,便是這些士卒們發現的。
而這次,又是望樓計程車卒們再一次發現了孫策軍挖掘地道的位置。
根據他們的所報,周暉、陶澤、魏延等兵分三路,一邊在城內挖掘長塹,做防止孫策軍地道入城的被動之防禦;一邊往孫策軍堆積土山的方位,加快延伸外頹地道的挖掘速度。同時也開始向城外挖掘反地道,做防止孫策軍塌陷城牆的主動之進攻。
挖掘的過程中,並透過“甕聽”的辦法,隨時校正反地道延伸的方向。孫策軍的主力營地距離城池有十幾裡遠,且間隔護城河,施工量很大,兩方可謂都進入了夜以繼日的狀態。
孫策為了迷惑守軍,在挖掘地道的同時,每日督造壘積土山不懈,作出一幅摩拳擦掌,就等土山堆好、便要展開進攻的架勢。
周暉有樣學樣,也每日巡查城頭,時不時地組織起來一隊大嗓門計程車卒,朝城外吆喝叫陣,表現出一種連連獲勝後得意洋洋的姿態。
而王政這日上城頭後,在巡視敵營時也發現了其他的變化。
除了堆積土山、挖掘地道之外,敵人的包圍圈明顯緊縮了!
王熊、黃忠突圍前,孫策軍對東、西、北三側的佈防還有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卻是徹底做到了水陸斷絕,可謂十面埋伏,天羅地網。除非城中之人生出雙翼,否則斷難走脫。
越看越覺不對,王政心中隱隱覺得不妥,對周暉道:“孫策圍我城池,為何先松後緊?恐怕內有玄虛。”
聽到這話,周暉將視線從王政身側的喬婠收回,笑了笑道:“孫賊一介匹夫,有勇無謀,數次用計卻被咱們識破,想必是氣急敗壞,惱羞成骨,如今先松後緊,不外乎因此,恐怕接下來便會全力猛攻,妄圖破城吧。”
聽到這話,其他人深以為然,一旁的陶澤更是符合道:“眼見便要夏去秋來,天氣轉涼,孫賊必然難以久持,接下來只要咱們扛住幾波攻勢,或許我城池困困,解之不遠矣。”
王政搖了搖頭:“兵者,國之大事也。孫策雖然年輕,卻是名將之後,耳濡目染,豈會這般輕率,因怒興兵?”
周暉道:“便是如此,他起拔至今,戰事連連,糧草方面恐怕也難以久繼吧?”
王政道:“縣君莫是忘了皖城已入其手,此乃廬江首府,又被劉勳經營多年,無論官倉民間儲存想必不少,多了不說,支撐他一兩個月不成問題,何況皖城附近的居巢、龍舒如今也被他全部拿下,就算不用丹陽轉運到襄安的糧草,就地抄來的糧食也足夠他堅持一段時間了。”
聽到這話,周暉亦是眉頭皺起:“王州牧所言不無道理,說來說去,還是劉子臺這廝太不濟事!”
“吾原本也沒指望他能克敵制勝,但想著此人經營數年,麾下近萬人馬倚城而守,起碼堅持數月應該沒有問題,卻沒料到竟輕易被孫賊攻破至少堅持個數月應是沒有無聊,卻沒料到居然在短短的數日內,便幾乎盡數淪陷,真是...“
真是個廢物,王政在心裡默默替他補充了未盡之言。
一旁的魏延卻道:“不管怎樣,如今不幸中的萬幸,便是舒城和合肥尚在我軍手裡,只要這兩城不丟,便等於扼住了孫策北上的路徑,況且王州牧不是已派了黃忠和王熊兩位虎將前去克服龍叔,打通友軍西進的道路麼?”
“此事但成,咱們內有堅城,外有援軍,加上後方袁州牧的十萬軍馬,孫賊便是猖狂一時,又有何懼?”
當日劉勳戰死,廬江北部失陷的訊息傳來時,其他人都惶惶不安時,魏延亦有過短暫惘然。
畢竟作為周暉的家將,他也知道自家少主的大計裡劉勳乃是極為重要的一環,如今大事難成不說,更有身隕之虞,自然難免心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