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豈會幾千人被這妄言所欺?”

“豎子當真膽大。”

牛蓋搖頭晃腦,縱聲大笑:“剛作亂便要自稱天公將軍,如今攻下一城更要稱帝。”

“俺倒是有些好奇,莫非他沒想過擴大地盤,否則將來可是升無可升了啊?”

“吾等既然到此。”于禁眼神一凝,凜然道:“他已沒有機會了。”

“哈哈哈,是極是極。”

牛蓋又是笑了好一會,突然眼珠一轉,望向于禁道:

“文則,既知賊人底細,我有一計。”

“哦?”

這臺詞能輪到你這渾人說嗎?

于禁聞言訝然,循聲望去。

“文則,吾等步騎共行,實在進速太慢。”

牛蓋指了指左老:“咱們既然在半道上能遇見了這群趙縣本地的宿老鄉賢,可見是天日昭我,州牧虎威庇佑。”

“既已知曉賊人底細,你看這樣如何?”

“不如我直接率領一千騎兵,輕裝上路。”

“所謂兵貴神速,趁著馬快,三日內便可劍指趙縣,以迅雷之勢將賊子一網打盡!”

于禁聞言,面露思索,片刻後對著牛蓋沉聲答道:

“將軍,騎兵利於野戰,卻不利攻城。”

“如這左老所言,賊人有五千兵卒,若是據城堅守,你既要輕裝上陣,便是隻能帶幾日口糧,更無攻城器械,如何攻城?”

說到這裡,于禁神色一動,望向左老:

“左老,據你方才所言,那幾個把守城門的賊人頭目,也對這王政心有不滿?”

左老還沒答話,牛蓋已拍掌讚道:

“文則果是知兵,我便是想利用此人為內應,助我破賊。“

“內應...”于禁摩挲著下巴:“若真如左老所言,既然出現大股逃兵,那確實是內亂之像,人心散而不聚。”

“策反賊子,做內應開門,確有幾分把握。”

若是騎兵入了城,莫說是戰力不堪的黃巾賊寇,便是普通的官軍,無地利憑藉,步卒對騎兵也是絕對毫無勝算。

而俱這左老所說,賊人缺馬,顯然目前是無同樣的騎兵相抗。

“只是...”于禁總覺心中隱隱不安,想了想,還是猶豫地建議道:

“校尉,恐防有詐!”

“還是小心些好,即便騎兵入城,巷陌窄身,並非平原可比,騎兵優勢未必多大。”

“何況若是賊人設下陷阱,到時待你程序後,四門緊閉....”

“於將軍多慮了。”

左老見牛蓋欲帶騎兵獨行,儘快誅滅賊寇,本是正合他意,心中大喜,此時聽到于禁所言,不由有些不滿,連忙插嘴道:

“王政,豎子耳,狂妄稱帝遭人非議,又濫殺兵卒軍心渙散。”

“俱是老夫親耳所聞親眼目睹,怎會有詐?”

于禁置若罔聞,沒有理他。

若非對方年紀太大,又提供了不少關鍵情報,也算有功,此等軍機大事的商議,他一個庶民竟然妄自插嘴,自己便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