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堅持,餘十舍的女婿是沐春,不是沐晟,兩個人的關係還不????????????????至於好到值得沐晟賭上沐氏家族的程度。

交給沐晟,一是試探,二是信任。

“可有楊五山的訊息?”

朱允炆敲了敲一頁幾乎空白的文書。

劉長閣搖頭:“劉銘掌握的訊息有限,只知曉楊五山在佛母死後接管了白蓮教,手中控制著小佛母唐賽兒,手下有一支聖女,亦是陰兵,為首之人名為白依依,曾來京師與劉伯完會面,後消失不見。”

朱允炆凝眸:“唐賽兒在他的手上?”

劉長閣重重點頭:“據劉銘等人口供,確實如此,另有訊息,楊五山應該在江北,高郵太子遇襲,是楊五山與紀綱等合謀的結果,推測此人應該在淮安府、揚州府、鳳陽府等地。”

江北,而不是河北,說明楊五山應該在長江以北,黃河以南。而選擇高郵刺殺太子,至少證明楊五山在淮安、揚州等地存有力量。

但這一片的面積可不小,想要找一個人,一個孩子,和大海撈針沒多少區別。

朱允炆拿出輿圖,盯著淮河流域說:“這些人隱在暗處,訊息並不閉塞。河道上能更快走訊息,沿著河道調查,看看是否有線索。”

劉長閣答應著,卻也並不抱有希望。淮河南北、京杭大運河東西,這一片區域也不小,沒有線索的盲目調查也只能看運氣了。

朱允炆指向最後一頁,神色嚴峻地問:“這個棋手,為何一點訊息都沒有?”

劉長閣無奈:“皇上,劉銘等人只知棋手存在,卻不知其真實身份,只知此人謀略無雙,智力超群,劉伯完之所以能在京師隱匿多年,籌謀設計,有棋手之功。只不過劉伯完始終不肯交代,棋手的身份並沒有查明。另劉銘等人聽劉伯完說起,棋手已銷聲匿跡有段時日。”

朱允炆沒有想到,在劉伯完身後還站著一個行蹤莫測、極有威脅的棋手。

這群人在表面上鬧騰,還好抓出來,可若是換了身份,蟄伏起來,想要挖出他們來恐怕有些難。“還有什麼事?”

朱允炆見劉長閣猶豫,皺眉問。

劉長閣憂慮地說:“找尋過劉伯完居所與各處,皆沒有找到其古今令,但據劉銘交代,劉伯完手中確有一枚古今溫字令,並說掌古今令者,可調動一脈力量。公子李祺的善字令,可調動京師陰兵,劉伯完手中的溫字令,可調動京師內外細作。”

朱允炆拿出善字令,翻看一番:“文書中曾說,佛母是第一任古今蓮花令的主人,後來佛母被殺,蓮花令就落到了楊五山手中,成為楊五山控制陰兵與白蓮教的重要信物,可是如此?”

劉長閣點頭。

朱允炆翻過令牌,沉聲說:“這古今令,倒像是一種調兵旗牌,只認旗牌,不認人。誰持有古今令,誰就能調動一支力量。那個白依依的女子來京師,恐怕不是為了劉伯完而來,而是為了這古今令而來。”

“這……”

劉長閣有些震驚,若朱允炆的推測屬實,那意味著古今勢力內部原本的????????????????分工正在瓦解,有人想要集所有力量為一身!

朱允炆淡然地將古今令丟在桌案上,說:“劉伯完手中的溫字令不能落在外人手中,另外,傅添錫、餘十舍那裡,也應該會有古今令,務必找出來。龐煥不是一直沒有休息,讓他帶叢佩兒去一趟西南,順便看看那裡的風景。”

風景?

皇上大人,你不是開玩笑吧。那裡可是蠻荒之地,野獸眾多,道路難行,哪裡有什麼風景可言……

龐煥,兄弟幫不了你了。

劉長閣等人走了,朱允炆暫時擱置陰兵之事,開始處理朝政。

福建在趙羾、周志新等人的整頓下開始恢復生機,原本趨向於蕭條的建陽、建寧等地變得日益繁華,印刷、造紙、制墨已經成為了地方支柱產業。

趙羾總結經驗,創造性提出發展“地方工坊”帶動地方稅收,這種產業帶動經濟的邏輯終於被正視起來。

戶部在與朱允炆商議之後,將趙羾的經驗釋出各省布政使司,要求各省結合區域能源與條件,突出發展三至五類“地方工坊”,如山西省,可以圍繞煤炭、鐵發展,西疆省圍繞石油、棉花發展,東北關外圍繞畜牧與馬場發展,北直隸圍繞工程建築、基礎工業發展,廣東、福建等地,以對外貿易為主,江西以教育、書院等為主,南京則主打紡織、造船、刊印報紙……

與此同時,戶部聯合工部、國子監農學院,派遣人員至地方傳授新型的農耕技術,由朝廷出資五,府縣出資三,百姓出資二的方式,推廣種子保護技術,更換農業工具,讓深耕細作變得更為便利,對時常出現旱澇災害的地方,由國子監農學院申請,戶部稽核並撥付款項,開挖各類深井、水塘,保障農業。

受益於國子監結業人才數量的增加,府縣教諭、訓導缺口得到基本解決,雖尚有大量地方無法推行多科目雜學,但基本的學文識字已無問題。

文教的薪火開始點燃,從底層,自民間,開始燒出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