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一章 勢力林立烏斯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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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烏斯藏地區,必須回溯至洪武年間。
明初,前元勢力雖然退居塞北,但仍舊保持著相當強的實力,威脅著大明的生存,明與北元的交鋒是明朝開國初期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核心問題,諸多問題的處理必然服從於蒙古問題的大局,對烏斯藏採取羈縻之策,是朱元璋不得不為之的選擇。
烏斯藏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其北面是河西走廊與塞北,南面是雲南(開國時尚未收回),又因被元朝控制日久,與前元關係緊密。
在明初戰爭時期,朱元璋不止一次擔憂過雲南、烏斯藏、塞北聯成一體,形成對大明西部、西北、西南強大的威脅。
強攻烏斯藏,不是短時間可以結束的戰爭,加上大明初期財政困難,烏斯藏地區道路難行,想要進入烏斯藏長期作戰缺乏條件,朱元璋思慮再三,確定了羈縻之策,以騰出手來收拾河西走廊與雲南的北元勢力。
在洪武初年,朱元璋派遣員外郎許允德至甘、青、康、藏各地招撫元朝土官喇嘛,吐蕃宣慰使何鎖南普受招,上繳元朝所賜金銀牌印,朱元璋順勢設定河州衛,並設定西寧衛、洮州衛、岷州衛,以漢藏官參治。
洪武七年,朱元璋置西安行都指揮使司,透過烏斯藏、朵甘和河州三衛實現烏斯藏的管理,之後將朵甘、烏斯藏二衛升為都指揮司,重用當地土官,後設朵甘思宣慰司及招討司……
將元代的烏斯藏、納裡速、古魯孫等三路宣慰司改為烏斯藏都司和俄力思軍民元帥府,透過一系列的都司、衛所等設定,朱元璋實現了對烏斯藏的“軍事”管理。
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設立西寧僧綱司、河州衛漢僧綱司、河州衛番僧綱司專管烏斯藏佛事相關事務。
縱覽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對烏斯藏的管理與廣西、雲南的土司制度並沒有多少區別,都是“分而治之”的羈縻之策。
朱允炆最初認為大明對烏斯藏的羈縻之策是薄弱、不堪一擊的,但事實證明,大明對烏斯藏雖然採取的是羈縻之策,但絕非是沒有制約手段的,烏斯藏不可能像廣西土司一樣,說造反,砍一棵樹,掛個布條子就造反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烏斯藏需要大明,其生存依賴於大明,而正是因為這一點,使得大明對烏斯藏的羈縻之策看似薄弱,實則深重。
而大明控制烏斯藏的關鍵,就是茶。
茶馬互市,是朱元璋“制馭夷狄”的手段。
漢藏茶馬互市始於盛唐,盛行於宋明。但唐代時期,茶馬互市剛剛興起,官營壟斷尚未形成。宋時則不再以錢帛易馬為主,轉而以物資易馬為主,明初進一步強化,由朝廷專設茶馬司負責茶馬互市,如秦州、 洮州永寧、河州、碉門茶馬司等。
烏斯藏“倚中國茶為命”,以茶為羈縻之本,推動茶馬互市與朝貢貿易,讓烏斯藏與大明之間維持了近四十年的和平。
但和平不是根本,根本在於這一片土地誰說了算,在於大明王朝的皇權、最高意志能不能控制這一片土地。
朱允炆想要真正控制烏斯藏的想法已萌生多年,可想要真正實施卻極是困難,加之內治、營造新都、西征等事掣肘,根本就沒精力去考慮烏斯藏。
眼下御史上書,主張請烏斯藏佛教首領哈立麻入朝,加以冊封,以強化朝廷對烏斯藏的控制,這確實切中了朱允炆的心思。
朱允炆傳召內閣解縉、鬱新、楊士奇,禮部尚書陳性善,天界寺主持道源、僧人智光入武英殿。
解縉等人見天界寺僧人來,不由地有些驚訝。道源、智光也似是不解,一臉茫然。
內侍掛起大明西南輿圖,烏斯藏雖在其中,但許多地方都是空白,只是寥寥無幾的標註。
朱允炆指了指輿圖,開口道:“眼下西域初定,衛所逼近烏斯藏,無論是出於消除烏斯藏內部緊張的需要,還是強化控制烏斯藏的需要,朝廷都有必要與烏斯藏加強聯絡。但烏斯藏不同於西域,那裡藏傳佛教為主,百姓多是僧侶,如何讓烏斯藏一直臣服我朝,還需仔細考慮。”
解縉恍然,怪不得議事找來天界寺的和尚。
道源與智光安心下來,原來是朱允炆開始重視烏斯藏,準備打探下那裡的訊息,這對佛門是一件好事。
“誰瞭解烏斯藏當下的局勢,說一說吧。”
朱允炆坐了下來,目光掃向眾人。
解縉、鬱新與楊士奇都沒有站出來,烏斯藏一直都不是朝廷政務處理的重點,偶爾有點事,也都是地方“自治”處理了,朝廷所管理的,只有茶馬互市,做點買賣,可不敢說了解烏斯藏的局勢。
天界寺主持道源走了出來:“皇上,對於烏斯藏的情況,天界寺知曉一二,然時過境遷,加之距離遙遠,也未必說得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