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沈夫人,看在他年歲尚淺的份上,給他瞧上一瞧吧。”

“好說。”月驚華微微頷首,打量了一下酒樓內的情形。

現下去參加童試的人都已經進了考場,酒樓裡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但,既然是診治,自然不能放在大堂上來。

同掌櫃的身旁的夥計,招了招手:

“麻煩小二哥,將周公子抬到如意軒,稍後我為他看診。”

“好嘞。”

小二哥是個機靈的,慣會察言觀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立即,便同其他幾個夥計,一起將人抬去了如意軒。

周老爺眉頭緊鎖,深深地看了月驚華一眼,終歸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只道了句:

“如此,就辛苦沈夫人了,待小侄好轉後,我定然會親自帶他來給夫人您當面賠罪。”

至於,眼前這位沈夫人到底會不會醫術,周老爺根本沒想過。

在他看來,這藥既然是跟在這位沈夫人身旁的小姑娘下的,那定然是有解藥的。

又同月驚華客套了幾句,周老爺留下了兩人,照顧周耀文的起居。

便匆匆離開了。

目送周老爺離去,掌櫃的這才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面向月驚華時,笑的一臉的褶子:

“小的已經給您準備好了酒菜,夫人您請!”

說這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悄悄與沈思婉拉開了距離。

月驚華全當沒看到他的反應,看了一眼身旁低著頭的沈思婉,朝著如意軒的方向走去。

站在大堂的兩個大冤種,便是跟著周耀文的兩個書童,一時間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都快哭了。

還是掌櫃的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如意軒不是誰都能進的,在外侯著就行。”

“知道了,我們這就去,肯定會照顧好少爺的……”兩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誰也不肯邁出第一步。

“你先走吧,平日裡公子對你最好,最信任你了,這個時候自然是得你好好表現的時候。”

說話的書童話音未落,便迎來了另一人一個大大的白眼:

“說的好像,咱家公子平日裡對你有多差似的,阿文你別忘了,平日裡公子可是什麼好事,都沒忘了你,這個時候你莫不是想退縮吧。”

“……我……我當然沒有。”被堵的說不出話的阿文,只能硬著頭皮道:

“這不是趙掌櫃說如意軒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我尋思著阿武哥你同少爺從小一起長大,肯定比我有面子啊。”

“呸——那你也知道趙掌櫃說了,如意軒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那我就能……”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兩人齊齊的望向掌櫃的。

“如意軒不止是你們,就連我也需得經過貴客的同意,方得進入。”趙掌櫃耐心的解釋,在心裡又默默地加了一句。

便是東家,也不可隨意進入。

“那也就是說,我們進不去了?”阿武小聲道。

阿文頓時淚流滿面:

“也就是說,不是我們不願意照顧少爺,而是沒有辦法啊……”

掌櫃的一頭黑線,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個蠢貨是如何做上週少爺的書童的,實在是沒眼看啊。

月驚華可不知道這酒樓還有這一規矩,更不曉得掌櫃的同周家那二人的對話,來到榻前,細細的檢視了一番,手輕輕的搭在了周耀文的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