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看著李爽、小高,語重心長的說:“你倆責任重大,不能行道呼哧的。記著,工作是做出來的,不是喊口號,表決心沒用。要想在蘇州站住腳,不掉幾斤肉不行。”

兩口子嚴肅的點頭。

老譚接著把目光轉到雅茹這。

“忠清來之後和小高出去嘗菜你也跟著,多嚐嚐本地餃子,好心裡有數。本地人喜歡清淡,少油少鹽,調餡的時候肉和菜的比例掌握好,突出菜味兒。”

雅茹點頭。

“回來試製。你這是重中之重,從明天開始,每天一樣餃子,我和古哥先嚐。”說到這老譚轉向古毅,“古哥,把你朋友請來,一起嘗餃子,他們都是本地的,有發言權。”

“沒問題,白叫他們吃還不願意呀。”古毅笑道。

老譚最後看向李剛。

“李剛,你是本地人,對本地餐飲瞭解,誰家好誰家壞都知道,你領著大夥兒多走幾家。”老譚對李剛說。

“放心譚總。”李剛點頭應承。

“飯店得一個月裝修完,咱們時間緊任務重,大家都辛苦點,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還是那句話,工作是幹出來的,只要用心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來,乾一杯,加油!”

“加油!”

“加油!”

張麗複查完從醫院出來,初夏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熱乎乎的舒坦。

頭幾次複查都有人陪著,不是豔華就是她妹妹。今天她覺著恢復的挺好,身上有勁兒,就自己開車來了。

檢查結果除了白血球低點外一切正常,說明挺好,放了心。

死過一回的人對活著有更深層次的理解,看著陽光都會感動。

人吶,可以安慰身患絕症的人,安慰時帶著惋惜與無比的同情,同時為自己沒得絕症而慶幸。當有一天自己身患絕症的時候,別人的安慰是空洞的,能夠安慰自己的只有自己。

真正戰勝絕症的也是自己。

每個人都希望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可是每一天都是日出日落一晝一夜,每一年都是春始冬終四季輪迴,萬物有生有死,何況人乎?

日頭之所以出來,是走過了黑暗;四季之所以輪迴,是越過了寒冬。

任何的自然現象拋去規律之外,還有生的渴望,活的氣息。

張麗把車開到泰山路後面的護城河路口,找個位置停下,從車上下來。

一個人走到護城河邊,沿著河邊的小路慢慢走著。

河岸邊的柳樹抽條,隨分擺動,像姑娘的秀髮般柔順、絲滑。柳樹下、小路旁,吐露嫩芽的青草和去年枯黃的地面青黃相間,蓬勃著生機。

風吹在臉上,柔和溫暖。

張麗向前走出一段路,身子有些熱,額頭上有了汗珠。她把薄風衣的扣子開啟,感覺涼爽些,攏了攏落在胸前的秀髮,停下來,靜靜的看著平緩的河面。

河對面有年輕的媽媽帶著孩子玩耍,孩子童稚而歡快的笑聲傳過來,充滿了無憂無慮。

多快樂呀,是個孩子多好。

張麗看著,禁不住想起了小時候。

每年這時候她都會帶著妹妹,挎著筐,跑到村外的地裡挖婆婆丁、曲麻菜、薺薺菜、小蒜妹妹愛玩,到地裡就放飛自我,四處跑,害的自己只能挖一會兒看一會兒,怕妹妹跑遠,還要喊兩聲。當看到妹妹在遠處瘋玩著,聽到自己的喊聲答應後才放心,然後繼續挖野菜。

那時候的天多藍呀,太陽也熱,把野外曬得暖乎乎的,累了躺在地上也不覺著涼。

那時候家裡四口人,爸爸媽媽,妹妹,還有自己。

爸爸成天介做買賣,不是倒騰玉米就是綠豆,再不就是葵花。每天早上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到晚上和妹妹都吃完了飯,開始寫作業的時候才回來。

回來後先是往屋裡抗玉米,或者綠豆、葵花,抗完了洗臉,然後從兜裡掏出水果糖散在自己和妹妹跟前,笑著說:“閨女,吃糖。”

妹妹高興的從炕上蹦起來,抱住爸爸的脖子就往臉上親,爸爸呵呵笑

張麗的眼睛溼潤了,淚水漸漸模糊視線。

爸爸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