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坐鎮州衙(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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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禹州州衙,盛長楨正坐在原先知州李鑑的位置上,眉頭緊鎖地伏案辦公。
盛長楨可不是坐上去過癮的,他之所以呆在這個位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趙宗全手握團練,軍管了禹州城,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整個禹州下轄四縣,包括州城在內,有近十萬人,每日各種大事小情紛亂複雜,根本不是靠著千餘團練軍就能解決的。
必須要恢復州衙的正常運轉,才能保證變天后的禹州不出亂子。
如今,李鑑鄭昌和朱貴已經倒臺,整個禹州官階最高的,就是團練使趙宗全。
這般局面下,也只能由趙宗全來暫時接管禹州州衙。
趙宗全身為宗室子,雖歷任數官,但大都是武職,從未做過一方主官。
身邊的親信,如沈從興等人也都是粗人,對州衙辦公之事基本是一竅不通。
顧廷燁倒是通些文墨,但他被派去了大青縣解救礦工,分身無術。
趙宗全身邊,也就只剩下一個盛長楨,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熟悉各種文書往來。
思來想去,趙宗全只能將州衙的日常事務悉數託付於這個大侄子。
這燙手山芋拋來,可就苦了盛長楨。
要知道,現在距離盛長楨考過科舉都還沒有多久,盛長楨在翰林院只呆了區區幾個月。
就這幾個月,盛長楨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靠著和翰林學士曾文鼎的良好關係,成日遲到早退。
自家事自家知,盛長楨自己心裡清楚,那些文官信手拈來的庶務,他基本上是一竅不通。
本來,觀政天下是個學習處理地方政務的大好機會,盛長楨能從中學到許多,彌補這方面的缺失,這也是當初文延樸提出此議的一番苦心。
但誰能想到,盛長楨為了趙宗全到了禹州,卻誤打誤撞揭破了礦山一事,還把禹州的兩位主官給拉下了馬。
這下可好,觀政學習的物件都給送進大牢了,盛長楨也只能觀個寂寞了。
但趙宗全可不管這麼多。
我只知道你盛長楨六元及第,是天下第一大才子,前途遠大,日後經邦緯國都不在話下。如今這小小禹州,你還不是手到擒來?
啥?不會,不懂?
不,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相信我,你很會,你很懂!
趙宗全都這種態度了,盛長楨還能說什麼呢?
總不能在這位伯父大人、未來皇帝面前,死皮賴臉地說自己就是個廢物吧?
那樣的話,趙宗全就算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也會看低了自己這個便宜侄子。
那盛長楨前番為了朝趙宗全靠攏耗費的心思,豈不就通通付諸東流了嘛?
沒辦法,盛長楨純屬是被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接過了這副重擔。
等到盛長楨接手時,原本運轉良好的禹州州衙幾乎已經成了一個空架子。
其中原因,還要從礦山案說起。
禹州礦山案,是大周朝數年難得一見的大案。其中死傷百姓之多,涉案金額之大,牽涉官員之廣,都是駭人聽聞。
而且,此案還是一樁窩案。
從朱貴家盜出的那本暗帳備份上,記載了許多官員的名字,這些人都是礦山案的利益分潤者。
而後從李鑑後宅中搜處的暗帳正本,也印證了這本暗帳的真實性。
京中之人暫且不談,單單是禹州的各級官員,就足以令人咋舌。
知州李鑑、通判鄭昌、團練副使陸圭,等等等等,都是有頭有臉的禹州軍政大員。
除了主動與李鑑三人組狼狽為奸的,還有很多人,他們沒有直接參與此事,但卻用手中的權力暗地裡為朱貴提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