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中,四周被團練兵包圍。盛長楨笑眯眯地看向兩位昔日的上官。

李鑑平靜道:“既然你們已造了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盛修撰就別再來奚落我了。”

“造反?”盛長楨氣急而笑,“知州大人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麼?”

李鑑對上盛長楨銳利的目光,不由地有些心虛,他抬起頭,嘴硬道:“擅自調動團練,衝擊州衙,這就是造反,死罪!”

趙宗全走了過來,好笑道:“我堂堂禹州團練使,難道連團練都調動不得麼?至於衝擊州衙……”

趙宗全朗笑幾聲,接著道:“李大人可自去外頭看看,可傷了一個衙役?”

李鑑聞言勃然變色,他滿心期盼著給趙宗全扣個縱兵衝擊州衙的罪名,就算自己活不下來,也不想讓他好過。

誰成想,趙宗全佔盡優勢,居然還這麼沉得住氣,沒傷了一個衙役。這下看來,他的希望恐怕是又落空了。

一旁的鄭昌抬起頭,惡狠狠道:“李大人已派了人往京中送信,你們這些亂賊得意不了多久了。等著吧,早晚要你們好看!”

“閉嘴,蠢貨!”鄭昌話音剛落,就被李鑑厲聲呵斥。

盛長楨聽了鄭昌的話,面色嚴肅,看向趙宗全。

趙宗全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如今所為雖是為民請命,但到底是先斬後奏,如果被李鑑搶先一步告到朝廷,他們肯定會十分被動。

因此,必須在李鑑的信使到達汴京之前,將之攔截下來。

趙宗全叫來沈從興,問道:“家將之中,誰的騎術最好?”

沈從興正冥思苦想,旁邊閃出一個彪悍人影來,正是包大。

包大單膝跪地,請纓道:“小人願去。”

盛長楨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包大,那信使去了至少有半個時辰,你能追上他嗎?”

包大自通道:“少爺放心,包大有把握,保管讓他出不了禹州!”

一路行來,盛長楨見識到了包大的本事,見他如此信心滿滿的樣子,就決定將此事託付於他。

包大領了命,就挑了一匹好馬,上馬狂奔而去了。

盛長楨還不放心,又挑了幾個騎術精良的家將,讓他們往不同的方向追擊,以免那傳信之人故意繞路。

目送家將們遠去,盛長楨鬆了一口氣,望向鄭昌,笑道:“鄭大人提醒得實在是及時,長楨在這裡謝過了。”

鄭昌此時哪還能不知道自己犯了蠢,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只能埋著頭不說話。他深知對不起李鑑,也無顏去看李鑑的臉色了。

李鑑此時的臉色自然很是精彩,被豬隊友一路坑害,他都快要麻木了。他越來越後悔,為什麼當初要受鄭昌的蠱惑,跟他們趟這趟渾水。

可他卻忘了,當初鄭昌和朱貴真金白銀往他懷裡送時,他可沒有半分拒意,半分後悔。

落到這個結果,誰也怪不得,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持身不正罷了。

過了沒多久,顧廷燁派人來報信,他已經攻入了朱宅,拿下了朱貴。

朱宅不比州衙,那些家丁以前也就是些地痞流氓。他們對顧廷燁的訓教完全不為所動,顧廷燁就下令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