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錦也跟著道:“那也是顧姐姐自己有才能,我可是聽說了,彭霞中的哪個人提起顧姐姐不是讚歎一句顧姐姐慈悲心腸?待人和善,從不以高低貴賤分人,是十分難得的好心腸。”

三夫人道:“這你可聽著了,不就說旁的,就是大姑娘創下的那家書院,是多少寒門子弟求之不得的,當時無力支撐之際大姑娘都沒有放棄呢,要不怎麼說好人有好報呢……自從開了那家書院之後啊,大姑娘的入賬可是一年比一年厚。”

童洛錦心念動了動,笑著附和了幾句,聊得盡興了,兩位夫人方才放人離開。

三夫人那句話引起了她的警惕,說是開了那家書院之後入賬一年比一年豐厚,童洛錦可不覺得這是上天的“福報”,更有可能是人為。先前失蹤的孩子都是在顧家的書院上過學的,要說這只是一個巧合童洛錦自己都不信。

她懷疑,顧落英的“入賬”而販賣兒童而來。

她自己就是和賬本打交道的,一切的金銀往來都會在賬本上得以體現,就是再高超的假賬也有有破綻之處,如果顧落英將販賣兒童所得來的收入落在了顧家的賬簿上,那麼一查閱賬簿便知。

她想起許倬雲與她說的話,之前沒想通的事情現在卻想通了,原來是這麼個打算。

…………

童洛錦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只看到溫平在寫字,童洛錦給他買了幾本描紅,他寫的十分起勁。

童洛錦左右看了看,問:“溫平,你見到祺哥哥了沒有?”

溫平搖了搖頭,童洛錦奇道:“這是去哪兒了?”

童溫祺並不怎麼愛出門,也就是陪著童洛錦的時候會出去轉轉,今日裡童洛錦獨自去赴許倬雲的約,他便留在了顧家陪著溫平,但是現在竟然見不到人了,也是奇怪。

溫平在她身後冷靜道:“他生氣了。”

“生氣了?”童洛錦問:“為何生氣?你招惹他了?”

溫平搖搖頭,以筆尾一指童洛錦:“是你。”

童洛錦訝然道:“我?我招惹他了?胡說!”

溫平見她不信,又低下頭寫字去了,不肯多說。

童洛錦只得取了糖松子哄著他:“你且說說,我如何惹他生氣了?他和你說什麼了?”

溫平收下糖松子,卻是道:“他什麼也沒說,我是看出來的——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的。”

童洛錦:“……”得,讓他騙走一包糖松子。

童洛錦又出去找人,將這院子裡翻來覆去找了一圈也不見人,這是顧家,又不是自己家,他不是那種在別人家裡亂跑的人,能去哪裡呢?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心中納罕。

她身後屋頂上坐了個人,垂著眸子淡淡地瞧著她裡外裡地找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瞧見她額角上覆上了汗,他才開口喊了一聲“阿姐”。

童洛錦回過頭,屋頂上坐的少年,眉目疏冷,面色含憂,似乎彎一彎眼稍,就能垂下幾滴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