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說重嶽門老祖一刀破劫,登天入仙門,留下一柄長刀無痕震爍無數覬覦的宵小之輩。

江元不勝煩惱,這被他從手中搶了蜜羅參的蘇禮淨緣二人,一個是金剛院培養的持塔人,一個是那位飛昇刀聖的直系後裔,如此一來,不該得罪的人幾乎都得罪了,還好有一位紫紗坊玄女立在身旁聊慰他心,即便如此他也有想一走了之的衝動想法。

師兄坑人無形,先前在外沒有為他把麻煩注意解釋清楚,尚未有入世資格不能暴露七界山弟子的身份不說,他入山方才半年,一身道行也才蹣跚學步。

即便有強悍肉身,可惜那龍象撼天拳目前只得皮毛,百里師叔灌頂的劍九也不過只是劍道感悟入了門徑,況且他如今乾坤袋裡就一口烏漆麻黑的破柴刀,一口柴刀能使個屁的劍法,他又不是那無招無劍的劍閣老劍聖。

這麼說來,他奪取那蜜羅參也就是取巧罷了,若要真的一對一戰上了,只怕原本的六分勝算還要再去掉兩分。

所謂覆水難收,況且即便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江元心中也無半點後悔之意,再遇兩人他依舊要搶。

只是不清楚安師兄究竟賣的什麼藥,為何不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三大門派自己得罪了兩個也不懼,卻要偷偷摸摸的藏在暗處,這……莫非是師兄準備要敲悶棍?

江元臉色不斷變換,精彩無比,瞧得蘇禮莫名其妙,難解其意。

甩開雜念,安淳嚴肅告誡道:“江師弟,那株月吟花咱們勢在必得,我若所料不差,此次能夠到達荒蕪之地的還有紫紗坊玄女衡芊墨與劍閣劍痴吳生。因此我想著師兄我去那山口搶奪仙草,江師弟見機接應我便可。”

“江師弟可還記得我在你乾坤袋上佈下的陣法?”

江元點了點頭,那陣法莫非還有什麼玄機?

“那陣法不光能夠讓靈藥仙草進了乾坤袋也能暫時存活,它同時也是一道隔絕天機感應的陣法,只要月吟花入了你的乾坤袋,便沒人能夠用任何方法找到哪怕一絲痕跡。”

江元深信不疑,鳶木峰峰主鬼車王,安師兄的師父絕對有那個實力,即便他只見過這位師叔用那匪夷所思的真火與人對陣,並未真正見過他的陣道手段。

“需要我怎麼做?”江元沒有絲毫遲疑。

……

“他孃的,追了一路也不見那腳底抹了油的小賊,莫不是這王八蛋還真敢吞了那蜜羅參獨自煉化?!驢屁股的直賊娘!”一路上罵罵咧咧不見消停的蘇禮再次罵起了娘來。

一旁的淨緣手中佛珠轉得飛快,倒不是他忍不下江元搶走蜜羅參的慍怒,而是實實在在的被蘇禮煩了一路,饒是金剛院中定力超凡的他也快要忍不住想掏出偽伏魔塔往蘇禮臉上懟。

“蘇兄,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那蜜羅參與我們無緣,不強求便是,這無量河中機緣無數,總有我們一份的。”淨緣定了定還是耐著性子開導著他。

“我呸!老子看中的東西豈能說讓人就讓人?若是正面單挑贏了老子那倒罷了,一個陰險狡詐的無恥小賊暗中偷襲奪寶,你淨緣也服?”蘇禮瞪大了眼睛,對著淨緣怒斥道。

“我……”吃癟的淨緣眉頭微蹙,下意識的捏了捏腰間的乾坤袋,那裡面裝著偽伏魔塔。

正當他忍不住想要讓偽伏魔塔顯化輪轉之時,林中又相繼走出了幾道身影。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相貌平平,神色清冷,身著一襲青白劍袍,腰間別著一把玄鐵黑劍的劍客少年,他緩步而來,站定後便望向矮山旁若無人。

另一人便是那散修陣營之中的唯一神魄境劉卞,不過大家更在意的是那位劍閣的劍客。

“劍痴吳生。”淨緣看了一眼這位熟悉的劍閣劍客,隨後眉頭皺得更深了。蘇禮也注意到了吳生的身影,雖然依舊氣憤不已但不代表他無法感受到那人毫不掩飾的凌厲劍氣,因此原本的憤懣被滿目的凝重與不解所取代。

他們都知道,劍閣劍痴不會無故釋放劍氣,必是有所針對!

“吳師兄的枯木逢春想必又有精進,若想切磋何不去了山中再說,雖說兜率宮此次無人前來,但免不了其他有心人來爭做漁翁。”一道柔媚酥骨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眾人迎聲望去,只見一素裙裹身白紗掩面的嬌俏少女迎面而立。她似乎早就在這裡了,只是如此醒目的一位俏佳人眾人卻絲毫沒有察覺,若不是吳生釋放劍氣針對逼她釋放氣息,眾人根本就無法發現她的存在。

“果然,紫紗坊玄女衡芊墨也來了。”雖然衡芊墨的境界只有靈海中期,不過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會小覷於她,能把紫紗坊千愁思,流紗矢,斷魂腸三大絕學都學會並且還有融會貫通之勢的妖孽人物任誰都不敢輕視。

吳生似乎預設了衡芊墨的話,所以收回了劍氣,荒蕪之地上便開始詭異的沉寂起來,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盯著矮山,默默等待著,等待一個上山的時機……

除了躲在暗處的江元與安淳兩人。安淳凝指結陣,一氣呵成,江元看得瞠目結舌,眼花繚亂。師兄不愧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