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那幾個壽衣老者,見到自己辛苦積累祭練的護身冥將被眼前這個大敵似砍瓜切菜一樣的剁了個七零八落,渾濁的眼珠子裡神色在瘋狂轉動,等到範安把目光轉向他們之時,就是再想退路,也來不及了。

“不肖子孫香火奉上,溝通鬼神,消災祈福!”

“請我孫家冥扎,臉譜現身!”

那四個壽衣老者臉色難看,本就不似生人的臉龐,肉眼可見的乾癟下去,更像積年老鬼。

就在這時,那供奉著孫家陰宅的供臺後面,突兀的飛出一張白底黑紋花臉臉譜,其上充斥著濃郁的香火氣,但卻沒有展露什麼鬼氣陰氣,更像是一件祭祀用品。

但奇怪的是,這張白底黑紋花臉譜上並沒有像唱戲所用那樣畫有眼睛,宛如無眼之龍,少了七分神韻。

但即使這樣,也能給人一種奸詐多疑的感覺,可見這臉譜畫師功力之深。

其中一個老者,伸手接過這張臉譜,臉上閃過厲色,將手指一咬,抹在那臉譜空洞的眼眶上,竟然當場給這臉譜點了個血眼。

“桀桀桀!”

當範安把最後一個紙紮人斬成了原材料,剛好看到這張臉譜宛如活了過來一樣,奸笑著撲向這個老者的臉上,貼合得毫無縫隙,就好似重新長出一張臉似的。

一團水墨似的人影覆蓋到這老者的壽衣之上,咋一看去,到好似從一個垂垂老朽,突然變成一條壯漢。

什麼鬼玩意兒?

剛剛還算的正常的臉譜,在點了血眼之後,其上濃郁的香火氣,突然全部轉變成陰森鬼氣,不知多少歲月的積累,在那一瞬間讓範安都有一絲忌憚,小心防備。

這張臉譜,估計就是這群傢伙最後的底牌了。

範安眼神微凝,虎視眈眈的盯向這張臉譜,他能從這臉譜奸笑的眼神中感覺到,面前這鬼物的操縱者已經不是那壽衣老者,而是這臉譜本身。

可在範安觀察這臉譜的同時,這張臉譜也在觀察著範安,那畫上去的一雙血眼,竟然宛如活物眼珠,吱溜溜的轉動,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下一刻,就在範安準備先下手為強,掂量掂量這鬼東西的成色時,那團水墨色的人影,突然從手臂中伸出一團黝黑的衣袖,捲起旁邊的三個壽衣老者,狠狠的朝著範安砸來,同時身軀爆退,撞破會議室玻璃,就要逃走。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啊哈哈....”

一陣陰笑奸笑,從那臉譜的嘴裡發出,說不盡的得意。

而在急促的慘叫聲中,送過來的三個人頭也被範安潛意識的一刀收下,將陰德點納入系統。

三殺到手,可範安也沒預料到,這詭異的玩意兒,出場的第一件操作,竟然是賣隊友逃跑.....

這模樣,像極了打野嘴裡的愛情....

嘩啦啦!

這鬼玩意兒跑的快,但快不過範安的拘魂索。

他才撞破窗戶玻璃,猛地身後一陣空氣的撕破聲,一道漆黑的鎖鏈纏住他的脖頸,恐怖的力量猛地迸發,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是無用功,被硬生生的拽回了會議室。

“嗬...嗬...”

甚至於在範安的猛力之下,這張臉譜的一雙血眼好似普通人一樣往上翻起了白眼,詭異中充滿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