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虛像,暗中隱藏瓦解人意志的邪術,從來沒有失手過,只要你內心對鬼神還有一絲的恐懼,就會無限放大,然後被擊潰心神,說啥做啥。

“呔,你這罪人,竟然敢藐視陰曹地府,不敬鬼神,當打入十八層地獄,然後投入畜生道,來世做豬做狗!”

那黑臉閻王的臉越發黑了,一旁的判官趁機丟下一本冊子給範安,大聲喝罵:“這是你前世今生的罪孽,罄竹難書,快快畫押,還能從輕發落,讓你來世投個人胎!”

幻境之外,範安獨自一人站在一堆紙紮人中,面對著一座金碧輝煌的紙殼宮殿。

這宮殿上用金線繡著“孫家陰宅”四個大字,但前面的香爐桌臺上,卻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祭品擺上。

就彷彿,範安這個活人,便是今晚要奉上的祭品!

而在範安手中,此時正捏著一大疊冥幣,只要他在冥幣上留下點痕跡,奉上桌臺,就會締結某種契約。

在周圍的紙紮人中,幾雙貪婪而渾濁的眼睛,正看著範安的動作,就好像是食腐的禿鷲,準備找到機會就一擁而上,大快朵頤。

幻境之內,那黑臉閻王,醜臉判官,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都在齊齊怒吼:“罪人,還不畫押,當真要吃遍酷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才肯認罪!”

範安掂量了下手中的罪名冊,慢條斯理的翻了幾下,才淡然的問道:“你們這群小丑,見過真正的陰差麼?”

撕拉....

隨著一聲脆響,在那群紙紮鬼祟有些呆愣的眼神中,範安把手中的罪名冊撕了個粉碎,隨手一丟。

而在外面的展現,就是他將手中的冥錢,全部撕碎了。

“一群邪祟魍魎,也敢冒充陰差,殘害生靈!”

“今天就讓你們見見,真正的陰差是什麼樣的!”

那群隱藏在紙紮人中的渾濁眼睛,見到今晚的祭品把手中的冥錢撕碎,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太大,腦子反應不過來,好幾拍過去,才覺得不對,這祭品似乎不是普通人。

可下一瞬,那個普通人,已經變了個模樣,身上的服飾打扮和那黑無常竟有五分相似,一手扶刀,一手持鏈,面如神祇威嚴,身如山嶽巍峨。

淡然而冷漠的眼神掃過四周,在那些渾濁眼神的注視中,刀光閃過,直劈前往。

那些什麼閻王判官,無常馬面,都被範安這陰差一刀斬成兩截。

而那一座“孫家陰宅”,竟然突然湧出大團香火氣,和範安的刀光撞擊,發出金屬交接巨響。

轟!

刀光過後,孫家陰宅那座宮殿,跟被拆遷了一樣,七零八落,近乎崩塌,但勉強維持了個架子。

“不!”

“我們孫家的福地啊!”

彷彿厲鬼一樣的慘叫突然在四周紙紮人中響起,四道佝僂的身形現了出來,隨著陰風吹過,原本沖鼻的香火氣中,夾雜著噁心欲吐的腐臭味,也讓範安的注意力稍微轉了過來。

三男一女,四個身穿壽衣的老人,正在用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範安,充滿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