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鬆弛的面板佈滿的老人斑,甚至隱隱已經變色,比死人只多了一口活氣而已。

“敢傷我孫家福地,我要你死啊!”

“剝了他的皮,做成冥扎,永生永世做我孫家的奴婢!”

整個會議室裡,所有的紙紮人都突然轉頭頭顱,瞪大眼睛,盯著範安,就好像所有紙紮人都活了過來,鬼氣陰森。

範安卻摸了摸下巴,咧嘴一笑:“原先準備讓你們死的痛快點,但現在我卻要先問一句,你們是不是就是那勞子紙紮門,扎紙人?造化啊,整個東海都找不到你們,卻沒想到你們會自己送到範爺面前!”

金典大廈,頂層會議室。

恐怖的鬼氣從那些紙紮人的身上逸散出來,充斥著整個會議室。

那些紙紮人不僅大小宛如活人,就是精緻程度,也比範安在外面斬殺的那些勝上不少,起碼不是每個都是大盤子臉,塗抹著滲人的腮紅,搭配著白粉小嘴。

將軍、道人,俠客、書生,金童、玉女,丫鬟、轎伕,個個都有自己的面容,並非千篇一律,流水作業。

此時在一陣‘嘎吱嘎吱’的搖曳聲中,這些紙紮人都跟活過來一樣,頭動身動,瞪大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神色,慢悠悠的朝著範安包圍過來。

不過那些逸散的鬼氣,還沒等能撲倒範安身邊,就被範安身上精純的陰氣給擊潰擊散,同樣是陰氣,可在範安身上,就是有一種威嚴正氣,同邪祟截然不同。

面對這些紙紮人,範安是看都懶得多看,眼神到在那四個身穿壽衣的老人身上掃了幾下,充滿了玩味:“能說話的有點多,可範爺只要一個活口,怎麼辦?”

明明是範安被一大堆鬼祟包圍,可那四個老者被範安的目光上下打量,竟然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涼意,連眼中的怨毒,臉上的怨恨都逐漸散去,換成了難言的驚慌。

說不出來為什麼,但就好像眼前這道身影,是真的可斷陰德的鬼神。

四雙渾濁的眼神互相對視,明顯都從其中看到了退意,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修復好自家陰宅福地,他們四個怕是過幾天就要一起渡頭七了。

“殺!”

伴隨著沙啞的咳嗽聲,宛如百鬼夜行,所有的紙紮人瞬間活了過來,暴起發難,朝著範安撲了過去。

衝在最前的,卻是一個騎馬的武將,鬼氣森森,提著一柄紙紮的關公大刀,藉著冥馬對著範安當頭斬下,好不威風。

於此同時,一隻雪白纖細的女人手掌也從許多紙紮人中悄悄伸出,朝著範安的要害抓去。

範安眼神陡然一凝,手中拘魂索將這隻雪白的手打的粉碎,隨著一聲慘叫,變成慘白的紙屑四處飄零。

也就這時,什麼武將的刀,丫鬟的手,書生的筆,俠客的劍,四面八方朝著範安身上打去,莫名的給範安帶來了一股子江湖味。

只不過,有些東西比他們更快。

刷!

任你是什麼手段,左右不過是紙紮的冥器,又如何抵得過範安的斬鬼刀,只見刀光一閃,那些紙紮人身上的紙屑、竹片都跟爆裂開一樣,湧向四方,少數漏到範安身上的攻擊,只在法袍上打出波瀾,只怕連防禦都破不開。

這些紙紮人看著人多勢眾,但即使最強的那幾個特色紙紮人,也不過同鬼獒王差不多,又怎麼可能對此時的範安造成太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