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河水府外。

一張好似無形的巨大水簾,將整座府邸籠罩,與榮河之水隔絕而開。

若是尋常百姓從外面看來,根本瞧不出有任何的異樣,更別說是發現其中佔地極廣的府邸。

因為那張無形的水簾,其實就是這座水府的護府大陣。效果就跟市井有錢人家的高牆大院一個目的,防止院外行人的窺視。

只是這會兒,數十名氣度不凡的男女,卻不知為何,不僅看穿了這其中的奧秘,更是聯手穿過了水簾,出現在了水府門口,而為首之人正是那位美髯男子。

在他身後,數十位山上修士臉色激動,眼神炙熱的望向水府。雖然水府大門緊閉,卻根本擋不住他們心中的一腔熱血。

好似在他們眼中,已然瞧見府內堆積如山的奇珍異寶。

錢小乙也在人群之中,不過他卻並沒有將經歷放在眼前的水府上,而是正一臉焦急的四處打量著,希望能夠發現陳子淵的身影。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一連觀察數次後,仍舊沒能看到陳子淵的影子。這就讓小胖子心裡,愈發焦躁不安起來了。

也不管身前之人臉上是否不滿,伸手便是將擋在身前的人往一邊扒開,快速來到美髯男子身前。

錢小乙先是看了看水府大門,見門楣上懸有一巨大門匾,上書兩個大字‘於府’,也沒去在意,轉而目光落在美髯男子身上,開口對他沉聲詢問道:“這位仙師,我們是要強闖嗎?”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府邸直到現在,也沒有一人開門出來迎客。

美髯男子撇頭看看他,沉吟片刻說道:“估計這府主並不歡迎我們,想進去的話,只能硬闖了。”

聞言,站在美髯男子身後的眾人,皆是不約手中多出兵刃,臉色興奮不已。

錢小乙聽到身後響起此起彼伏的兵刃聲,不由轉頭朝他們看去,皺了皺眉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此刻他的心裡,也有些著急。就想著趕緊衝進去,看看陳子淵是否在府內。

錢小乙方才四處尋找一番無果後,心中便已有大致猜測,陳子淵很有可能就在府內。至於為何會有這般想法,很簡單。因為他幾乎找遍了附近五里的水域,皆是沒能發現陳子淵的身影。而剛才入水之時,雖然他比陳子淵晚上一些,但倆人入水後也不可能出現太遠的距離。

故而,他可以斷定,陳子淵一定是不知不覺的進入水府裡面了。

一名手持巨大斧鉞的魁梧漢子,這時也走到美髯男子身側,雙眼卻死死盯著水府的大門,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嗓音粗獷的說道:“既然要硬闖,那還等什麼呢,我來帶著個頭。”

說著,魁梧漢子手持巨大斧鉞,三步便已來到水府大門前,舉起手中斧鉞,就是狠狠一記開山式怒砸而下。

眾人耳中只聽一聲轟鳴,再看去,那水府朱漆大門已經被漢子一斧劈開,從中崩碎成無數木屑。

見狀,美髯男子一聲呼喚,率先朝水府之內走去。

眾人不再逗留,也一個個臉色狂喜的湧進水府。

唯有錢小乙,在府門被破開之後,眼中有片刻的恍惚。隨後才一咬牙,邁步走進水府之內。

若是榮河之下的整座水府,在穿過那道護府大陣後,眼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麼進入水府後,眼前的景象亦是出現巨大轉變。

只見跨進水府後,第一入眼的便是一塊足有三丈之高的白牆,白牆上繪有一副山水之畫,初看不覺有何異樣。但細看下來,卻能明顯發現,畫中的景物,竟似活的一般,不僅那條蜿蜒長河之水正在湍急流淌,就連山中林木上的鳥禽,在發覺有人靠近後,也是振翅飛開了去。

雖說這群人也是山上的修士,平日裡沒少見奇珍異寶,但驀然瞧見眼前這一幕,還是有人不禁連連出聲感嘆起來,直呼這東西巧妙。

美髯男子只是看了一眼牆上的畫,便徑直邁步繞了過去,朝更裡面走去。

眾人見此,忙跟著往裡面走去。

但那名留著山羊鬍,佝僂身軀的年邁老叟,卻並未跟上眾人腳步。而是徑直來到畫下,伸出雙手朝著畫面小心翼翼撫摸過去。

嘴中唸唸有詞:“秒啊,秒啊,這東西要是帶回去,肯定能值不少錢。至於那什麼金身碎片,老朽一大把年紀了,就不和你們這些後輩搶了。”

與此同時,老叟的雙手已經落在畫上。

然而下一刻,還不等老叟有所反應,就見白牆上一道刺眼白光閃過,再看牆下,卻已再無老叟身影。

錢小乙有意走在眾人身後,好像有所察覺般,回頭朝那白牆看了一眼。

不過卻什麼也沒看到,只得回頭繼續朝前走去。

一行人在美髯男子的帶領下,猶如行走在自家庭院內,熟門熟路穿過一道道廊簷,最後來到一處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