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淵原本以為,這名劍修眨眼間一劍殺一人,已經很是厲害,不曾想另一位的手段卻是讓他更覺歎為觀止。

數丈長的清光劍虹,如一道倒懸瀑布,裹挾著磅礴氣勢,在劈開榮河廟頂後,一劍斬落於倆位儒生天靈蓋。雖被二人合力死死抗下,卻也硬生生將他們砸入地下,直至腰間。

再觀那倆儒生,臉色煞白,嘴角淌血,連帶著眼耳鼻之中,也緩緩有血跡不斷溢位。

而他們身上的儒衫,更是在這一劍之下,盡數稀碎破爛,就是身體肌膚上,也在此時佈滿縱橫交錯的劍痕,整個人乍一看去,就跟血人沒什麼兩樣。

見此,陳子淵不禁又是倒吸一口冷氣。

乖乖,劍修確實狠!

與此同時,就聽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儒生,開口說道:“這事是我們有錯在先,還望倆位劍修前輩手下留情。”

一聽這話,陳子淵嘴角便不由有些抽搐了。

打不過就開始求和了?

先前你們可不是現在這個態度的啊,明知錯在己方,卻仍是蠻狠至極。

怎的,這會兒死了一個,慫了?

不料,聽到這話的倆名劍修還沒開口,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年輕儒生,率先一步紅著眼睛開口了:“王兄,他們殺了小李,難道這個仇咱們就這麼算了?”

說著,年輕儒生還不忘回身一手指向那位已然氣絕身亡的同伴。臉色煞白至於,還平添一腔怒火。

好似在他看來,這件事的對錯已經不重要,當下最重要的,則是同伴的死亡。

聞言,年長儒生眼中也是浮現出一抹怒意。

既而望向那位一劍殺人的劍修,語氣冰冷的開口說道:“這位前輩,即便剛才之事錯在我們,你也沒必要出手便取人性命吧,是不是有些太跋扈了?”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青衫劍修,卻根本理也沒有理睬,依舊倒提手中三尺青鋒,靜靜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言。

看到這一幕,別說氣血方剛的年輕儒生,便是年長儒生,臉上也不由浮現出憤怒神色。

好在另一位青衫,頭別玉簪的劍修,開口接道:“你二人還活著,已是我們手下留情,若是再廢話,我們不介意順手送你二人去與他團聚。”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倆位儒生更是被氣的,身體直顫抖不止。

年輕儒生就要再動手,卻被年長儒生伸手拉住。

就聽年長儒生開口說道:“倆位前輩,可敢留下名諱?”

站在神臺上的陳子淵,聽到這句有些熟悉的話語後,不禁翻個白眼。

沒想到山上修士也喜歡這一套啊。

青衫玉簪劍修臉上淡淡一笑,將手中長劍歸於背後劍鞘,說道:“南越試劍山莊,呂善、呂信。”

年長儒生點點頭,說了聲記下了,便準備拉著年輕儒生,帶上那位暴斃同伴的屍體,就此離開小鎮。

結果還沒等他們返身走出三步,一直站在人群中看熱鬧的美髯男子,突然跨出一步,擋住二人去路,微笑著說道:“二位先別急著走,還是之前那句話,再等等。”

心中本就壓著火的年輕儒生,哪裡會聽他的話,冷哼出聲道:“你當自己是誰,我們為何要聽從於你,趕緊給我讓開。”

美髯男子斜眼瞥了年輕儒生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落在年長儒生臉上,微笑著開口問道:“你確定還要在和我過過手?”

年輕儒生見自己竟被無視,心中怒火頓時更勝:“我讓你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