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在一襲黑袍下的嚴以霜,輕輕發出一聲嗯。

陳子淵心裡還在想著,她見到自己後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不曾想,就這一聲後,她卻再無其它反應,不由讓陳子淵臉上略顯幾分尷尬。

正欲再次開口說點什麼,好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情形。就聽站在身後的錢小乙,不知為何忽然發出一聲怪異聲響:

“噗!”

陳子淵有些疑惑的轉過身,將目光落在錢小乙身上。

不料小胖子見他轉身,立馬便低下了腦袋,順勢朝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見此,陳子淵也就沒當回事。繼續回身看向嚴以霜,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我還以為嚴姑娘離開小鎮了呢,沒想到嚴姑娘還在呢。”

此時的嚴以霜,整個人都被黑袍覆蓋著,所以並瞧不見她的神色。

聞言後,也只是稍稍動了動黑袍,像是看了陳子淵一眼,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這就讓陳子淵更覺尷尬了。

其實對於嚴以霜的性格,陳子淵心裡是清楚的,知道她就是這種不愛說話的性格。

可不知為何,今日再相見,陳子淵明知她不會和自己多說話,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和她說說話的衝動。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奇怪。

以至於讓陳子淵又一次開口對她說道:“嚴姑娘,你的傷勢還好嗎?”

只是這句話才說完,陳子淵自己就先愣了一下。

這都已經過去一月有餘,怎麼可能會還沒好!

想到這,陳子淵心中頓時有些懊惱,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會說話。

不曾想,始終沒有開口的嚴以霜,在聽完這句話後,竟然破天荒的開口了:“已無大礙。”

雖然只有短短四字,但落在此時的陳子淵耳中,卻已是勝過世間千言萬語。

陳子淵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一襲黑袍的嚴以霜,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禁再一次問道:“嚴姑娘,你剛才說什麼?”

嚴以霜沉默片刻,好像對陳子淵有些無語。但瞧見他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最終還是沒忍住,又給他複述了一遍:“已無大礙。”

當即,陳子淵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笑得那叫一個天真與爛漫。

就連一旁的錢小乙,在看到後都有些忍不住翻起白眼,小聲嘀咕了一句:“沒事就沒事唄,用得著這麼開心嗎?”

陳子淵也不去理會他,依舊自顧自在那傻樂著。

樂了約莫有好一會兒後,這才收斂心緒,轉身對錢小乙說道:“我們去廟裡瞧瞧。”

對此,錢小乙並無異議,跟著陳子淵朝榮河廟裡面走去。

反正都到榮河廟門口了,還差這幾步路嗎?

倒是一旁的嚴以霜,在聽到他這句話後,下意識便要出聲阻止倆人,卻發現他們已經先自己一步,徑直往廟內走去了。

沉默半晌,嚴以霜也跟著走向榮河廟內。

而她這一動,也瞬間打破榮河廟前的寧靜。

眾人在相互對視一眼後,也紛紛舉步走進榮河廟。

陳子淵見罷,心裡雖然疑惑,但也沒過多去在乎。帶著錢小乙,第一個跨進榮河廟內。

說是廟,其實和尋常百姓家也沒多大區別,甚至還不如一些人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