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3章 還是有點冒險了啊···(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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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聞古之聖王,多有與民為善之舉。
堯觀民農耕不得時、作不得足獲,乃命羲和,欽若昊天,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
舜得位而生民疾苦,乃令禹治水,任賢舉能,釐清吏治,內修私德,與天下安和;
禹得舜任而治水,更三過家門而不入,方使水患得休,生民得安。
朕本布衣,潛豐沛而為楚民,後天下苦秦愈久,朕方順天之命而興義兵,挾天下之共望以討暴秦。
雖朕之德,不及堯舜聖王之十一,亦不敢於生民之計有片刻或忘。
幸太一眷拂,先祖庇佑,又朝堂公卿效命、百官襄助,使朕得施仁善之政,以與民休養生息。
雖民偶有米不果腹、服不遮寒,然父母親長得宅可居、妻兒子嗣得田可作,各得其樂,以稍享天下之太平。
自立漢祚,距今凡近七載,朕無不戰戰兢兢,唯恐所觀有謬、所行有失,亦或偶為之政,誤殘天下生民。
為使民衣食得著、居養得安,朕更賜民以田、爵,制十五取一之稅、戶入一算之賦,方心稍安。
後觀天下錢制之雜,使生民用之不便,又朝中公卿爭相諫議,得朝議之共允,朕方詔令少府,鑄漢錢半兩與民便宜,更許民私鑄,以使民稍得鑄錢之利。
然朕一時不查,本與民便宜之善政,今竟為亂臣賊子二三人竊以為殘民之器,以劣、莢之錢亂錢制,民自苦而不能言。
更朕欲使民各得鑄錢之利,亦為此賊二三所阻,使民聞錢變色,而面不見笑顏。
《尚書》雲:是彝是訓,於帝其訓。;凡厥庶民,極之敷言,是訓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曰:天子作民父母,以為天下王。
朕順天命而除暴秦,應天命而立漢祚,作天下民父母,以為天下王,今知此賊子殘民之事,不敢視之而無有所舉。
令:禁民私鑄錢;凡未得少府之任、聘而私鑄錢者,盡沒其已鑄之錢、未用之銅;
主謀坐死、從謀發邊;為人佣而鑄錢之匠、力,完為城旦;
凡所治之地現民私鑄錢,不足百錢,免縣令之職;逾百錢,縣令坐死,餘有秩之官、吏流千里;逾千錢,郡守免職而發廷尉,從重罪之;逾萬錢,廷尉、內史、丞相共查而自省,朕亦當沐浴齋戒,思過三日,以省己之無德。
又今,已鑄得之錢,各有輕重參差,更故列國之錢雜者甚。
令:凡錢者,皆當形外圓而內方,色銅黃,徑當足半寸,孔徑不得逾錢徑之半;錢重當足面文。
凡不如此令者,皆非錢;不得行於市,不得用之以為口賦,而入少府內帑。
凡朝堂有司、地方郡縣,亦不得收、用不如此令之劣錢;違者奪勞半歲,職左遷一級。
昔,三皇五帝臨世,而天下安泰,生民安樂;今朕得立漢祚,雖自知己之無德,亦當時而省不足,法效聖王之舉······”
······
將手中竹簡上抄錄的詔書默唸而出,劉盈只呆愣許久,久久未能從思緒中回過神。
而在劉盈身前,呂釋之則是一副喜形於表的激動神情,只強自安耐著心中激動,將略帶試探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了劉盈的面容之上。
“呼~”
不知過了多久,劉盈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勉強將心緒拉回了眼前。
劉盈心中自是明白:這樣一封文縐縐,甚至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內容都在‘引經據典’的詔書,必然不是出自老爹的原創。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劉邦草擬了幾點中心思想,如禁民私鑄錢,以及‘錢’的判斷標準之類,而後便扔給了宮內的尚書郎們,拿去潤色。
等劉邦淺顯直白的話語,在尚書郎們的筆下帶上了一些嚴肅的氣息,便算是初步擬得‘草稿’,拿去給丞相蕭何過目。
待蕭何再稍行修改整補,拿去給劉邦過目,君臣二人都表示‘可以頒佈’之後,再將這份最終版本的詔書拿去抄拓,一式三份。
再然後,劉邦、蕭何二人在這三份一模一樣的詔書之上,分別蓋上天子印璽和丞相印,這才算宣告完成。
而這三份詔書,會有一份留在石渠閣作為備份,另外一份則留存於丞相府,作為‘預防矯詔’的第二道保險。
在前兩份詔書分別被留存於石渠閣、丞相府,以作為備份之後,第三份詔書,才會正式頒佈。
有了這樣三道程式,‘矯詔’這種可能性,就可以被降到最低。
如果某人從懷裡逃出一張絹布,就說這是天子詔令,那也非常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