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亙初一點 瑩如如 無相無形無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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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魯班球是什麼意思啊……”風鈴兒十指翻飛,木球在她掌心滴溜溜轉動,在她面前堆滿了各種撬鎖道具,她的眉頭微蹙,眼中滿是不甘。
面前的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撬鎖道具,從精巧的銅鉤到細如髮絲的銀針,無一不是她平日裡引以為傲的“寶貝”。然而此刻,這些工具卻彷彿成了擺設,連那看似普通的木球都奈何不得。
“解法完全不對啊。”她將魯班球舉到眼前,點上蠟燭,細細端詳。木球表面光滑如鏡,隱約可見幾道細微的縫隙,卻嚴絲合縫,毫無破綻。風鈴兒咬了咬唇,低聲嘟囔:“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拼在一起的?難不成真要我用蠻力砸開?”
“早知道在茶花鎮的時候就該問那個班輸坊的老掌櫃要本機關大全了。”風鈴兒嘆了口氣,將魯班球輕輕放在桌上,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燭光搖曳,映得她的側臉忽明忽暗,眼中滿是懊惱與不甘。
“要不,還是把它砸開吧!”風鈴兒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伸手從桌上抓起一把小巧的鐵錘,握在掌心掂了掂,目光緊緊盯著那枚魯班球,彷彿在權衡最後的抉擇。
“鈴兒鈴兒!”白鈺袖連連阻止,話音未落,她已快步走到風鈴兒身旁,伸手輕輕按住了她握著鐵錘的手腕。她的指尖微涼,力道卻溫柔而堅定,彷彿一股清泉,瞬間澆滅了風鈴兒心頭的焦躁。
“也許這是老先生對我們的考驗……”白鈺袖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沉穩。她的目光落在魯班球上,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嘛,至於嘛……想要說又不明說,難不成他其實是傳說中的終極殺人狂魔,幹了太多壞事不敢親口承認?”風鈴兒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與不滿。她將魯班球隨手拋起又接住,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要是他真想考驗我們,直接說不就好了?非得弄這麼個玩意兒來折騰人。”
“鈴兒~”白鈺袖思嗔還怒,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伸手輕輕點了點風鈴兒的額頭,“你啊……”
“誒對了,鈺袖,老先生給你的又是什麼?”風鈴兒忽地側過臉來,鬢邊碎髮隨著動作輕晃,魯班球在她指尖一旋,“嗒”地滾落桌面,正巧停在一縷斜照的月光裡。她索性支起手肘傾身向前,幾乎要貼上白鈺袖的肩頭,“該不會是什麼更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吧?”
白鈺袖忽覺耳畔溫熱,風鈴兒說話時呵出的氣息掃過她頸側,激起一陣細小的戰慄。她握著羊皮紙卷的指尖微微一顫,沁出一層薄汗。
“鈺袖,鈺袖?”風鈴兒見白鈺袖怔怔出神,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眼中帶著幾分關切,“怎麼了?突然愣住啦?”
“老先生給我的,是這個。”白鈺袖回過神來,耳根的紅暈還未褪去,她輕咳一聲,掩飾住內心的慌亂,將手中的羊皮紙卷展開。
殘缺不全的羊皮紙卷徐徐展開,墨色山巒層疊如浪,男子獨坐一畔,側耳似在聆聽面前人物的教誨。右上角硃砂勾連處隱現八脈七輪之相:十二正經如江河流轉,奇經八脈似潛蛟隱現,七十二處大穴如星斗羅列,竟與畫中雲海翻湧的節奏暗合。最奇的是男子垂落袍袖的褶皺走勢,恰與足太陽經的紋路相互呼應。
“誒誒誒,鈺袖,你別亂動……”風鈴兒單手托腮,雙目微眯,睫毛在燭光下投下一片細密的陰影,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在那羊皮紙捲上。她的指尖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發出細微的“嗒嗒”聲,彷彿在打著某種隱秘的節拍。
“好眼熟,好眼熟……”風鈴兒低聲呢喃,指尖在紙捲上遊移的速度漸漸放緩,最終停在了那男子坐像的衣襟褶皺處。她的瞳孔微微收縮,彷彿捕捉到了什麼關鍵的線索。
“這紋路……這紋路……”風鈴兒的聲音越來越輕,幾乎成了氣音,彷彿怕驚擾了紙捲上沉睡的秘密。她的指尖順著衣襟的紋路一路向下,忽然停在了某處,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我想起來了!”她猛地直起身子,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光芒,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這個和你家牆上那幅缺了一部分的圖能拼起來!”
“你看,左面缺的是白髮仙人和那棵大樹,而這兒缺的正好是那隻神鳥。”風鈴兒指尖輕點羊皮紙卷空缺的地方,聲音因興奮而微微上揚。她的目光在紙捲上來回遊走,彷彿已經看到了那缺失的部分與眼前的圖案完美契合的景象。
白鈺袖湊近細看,果然見那殘缺的紋路與家中殘圖的缺口完美契合,彷彿一幅被撕裂的畫卷終於找到了遺失的碎片。她的指尖輕輕撫過紙卷,細膩的觸感讓她心頭微微一顫,彷彿觸碰到了某種塵封已久的記憶。
“袖袖,小鈴子,你們發現了什麼嗎?”南笙推門而入,夜色如墨,月光似水,灑在她身上,映得她身影清麗如畫。她步履輕盈,蠟染繡裙隨風輕揚,守宮半闔雙目,靜靜地趴在她的肩上,慵懶地打著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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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鈺袖輕輕點頭,聲音帶著幾分沉靜。她眸光微轉,指尖輕輕拂過紙捲上的紋路,彷彿在觸控一段塵封的記憶。燭光映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髮絲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輕輕滑落,遮住了半邊臉頰。
“南笙姐你呢?”白鈺袖抬起頭,目光如水,靜靜地望向南笙。她的指尖依舊停留在紙捲上,彷彿在等待一個答案。
“有,不過還要再做驗證。”南笙微微一笑,眸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她輕輕撫了撫衣袖,緩步走到桌前,俯身細看那紙捲上的紋路。燭光映在她的臉上,勾勒出她清麗的輪廓。
“小鈴子,你呢?”南笙側過頭,靜靜地望向風鈴兒,彷彿在等待一個答案。
“這破玩意我還沒開啟呢。”風鈴兒哭笑不得地看著手中的魯班球,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球面上的紋路。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嘴角掛著一絲自嘲的笑意。
燭光下,魯班球在她掌心滴溜溜轉動,彷彿在嘲笑她的無能為力。風鈴兒嘆了口氣,將球舉到眼前,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忽然笑道:“不過,既然你們都看出了門道,那我可不能落後。今夜,我定要與這玩意兒分個勝負!”
“我看看?”南笙湊過身子,正欲端詳那顆魯班球,可就在這時,肩上守宮突然一動,鱗片在燭光下泛著幽幽冷光。
“哇啊啊啊啊!”風鈴兒頓時一驚,手中魯班球“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骨碌碌滾了幾圈,竟自行裂開,露出內裡之物。
只見一物猶如滴血珊瑚,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奪人心魄的悠悠紅光。那光芒生滅流轉,似有生命般在空氣中游走,無有住相,彷彿能攝人心魂。三人一時屏息,屋內靜得能聽見燭火輕微的噼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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