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一天(第1/3頁)

平凡的一天

第二天，燕款帶著睏意從床上上起身，想去冰箱拿瓶冰牛奶喝，下樓路過客廳時，桌子上的錢包已經消失了。

錢包旁留了一張紙條：“借用這筆錢，等事情結束後自行歸還。”

他猛一清醒，沖回房間，戳了戳晏朝生的臉頰：“錢包沒了！”

晏朝生睜開眼，聲音又輕又飄：“她已經走了吧。”

別墅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我們該怎麼做？”燕款慌張，“她要是走了，你的任務怎麼辦？”

他大力握住晏朝生的肩膀，搖了兩下，被子從晏朝生的肩膀滑落，晏朝生還半眯著眼睛，“你怎麼這麼不著急啊！你走了我怎麼辦！”

晏朝生將一根手指放到唇前，輕輕噓了一聲，閉上眼睛緩解一下睡意，又睜開眼睛，說：“這是一個機率問題。”

“現在她能在剩下的四天內完成這件事的機率和不能完成這件事的機率都差不多。”晏朝生語氣幽幽，“我覺得，她遠比她看起來聰明。”

“古代作戰，講究一擊必勝，我想她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事情拖的越久，完成的難度就越大。”

燕款瞪大眼睛：“所以你只是猜測？”

晏朝生點頭。

“天啊——”燕款用手掌摸著額頭，在臉上用力揉搓兩下，又將頭發揉亂，臉皺得像個苦瓜，“晏朝生，你再這樣做，我遲早要得心髒病！”

他叉腰對著花園吼了半天，嗓子有些渴，去拿了瓶冰牛奶，又給晏朝生拿了瓶常溫的。

眼睛一陣陣發熱，後頸汗毛豎起，他被一股巨大的恐懼包圍著，而這恐懼的製造者——晏朝生，竟然還在餐桌旁靜靜地吃吐司。

情緒慢慢冷靜下來，晏朝生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坐過來吧。”

燕款擰著眉毛僵持了幾分鐘，哼了一聲坐過去，“現在怎麼辦？”

晏朝生定定地看著他，“不如休息幾天。”

燕款看著他，晏朝生補充道：“你知道，”他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遞到燕款眼前，“我還沒有和另外一個人一起生活過，像其他所有平凡的伴侶一樣。”

“也許你做飯，因為我不太會，”晏朝生笑道，“也許飯後一起散散步，在一個普通的晚上？”

燕款的眼睛濕潤了。

接下來的幾天，燕款和晏朝生就那樣普通地生活著。

每天早上，臺風天過去後的日光照進窗簾的縫隙，燕款將晏朝生叫醒，或者晏朝生將燕款叫醒。

兩人一起下樓去吃早餐，或是一個麵包，或是燕款的攤煎餅，兩人都不太挑。

上午閑暇時，晏朝生瀏覽著陳招的書櫃，陳招櫃子裡放了幾本專業書籍，其他的都是些逆天邪神，星際稱霸之類的書，晏朝生看不太明白，但在角落裡翻出一本童話書，封面是個戴著金色圍巾金色頭發，一身綠色的小男孩，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書時，燕款就坐在旁邊，頻繁地刷微博看訊息，偶爾皺著眉頭起身去澆花，他看訊息時喜歡扣旁邊的一塊牆皮，連著扣了幾個小時，指甲縫裡全是牆灰，牆也破了個洞。

他澆花時是去打電話，晏朝生偶爾看累了，就會在玻璃門邊看他的背影，他拎著一個嶄新的塑膠噴壺，細碎的水珠成股從孔眼灑出，在陽光下形成一道朦朧的彩虹。

燕款的眉毛仍緊蹙著，澆花澆得頻繁，他慢慢沖掉了一大塊花盆裡的土。

當他關上手機重新推門進來時，臉上憂愁的表情又會切換成微笑，好像剛才站在那邊拼命澆花的男人並不是他。

晏朝生扭過頭，重新看書。

燕款這四天沒有出門買過菜，只讓快遞送到陳招門口，按他的話：“一寸光陰一寸金啊！”

他看了一眼晏朝生。

最後一天，燕款拿堆在門口的快遞時，他在門扉處回頭問晏朝生：“你要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