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第2/3頁)

天已經黑了，俞林家中的燈光還亮著，房子四面寂靜。

“你要什麼？”俞林問。

何有成搓著手，在俞林偌大的房子裡有些不知所措。

“你夫人呢？”

“她去義大利了。”

“這麼大一個房子只有你住？”何有成站起身，用手輕碰了一下門旁小窗上的彩色玻璃，從那塊玻璃可以看見一塊平整的草坪。

兩人重新坐下，俞林問：“你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你女兒不在？”

“我和她說我去打工了，她難道還能管我？”何有成翻著襯衣，找出一張發舊的老相片，上面還沾著一個褐色的手印。

俞林早知道是這張照片，但看見多年前自己的血跡時，還是下意識神經緊繃，記憶的血腥味再次在鼻腔內蔓延，手肘也開始隱隱灼痛。

“這張照片，換你點錢，不虧吧？”何有成觀察著俞林的臉色，暗暗在心中估算著價格。

“不虧，不虧。”俞林微笑著，即便他不知道何有成會要多少錢，但這筆交易都不虧。

何有成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他還未說出價格。俞林答應得太痛快了，也許他以後還可以再多要幾次。

“你喝啤酒嗎？”俞林走到冰箱前。

他看著何有成腳下的地毯，皺了下眉毛，拿出一瓶冰啤酒，指了一下餐廳，那裡鋪著大理石：“那裡涼快，在那裡喝吧。”

何有成站起身朝那裡走去，坐下後感慨：“你現在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照我說，你給我們修路根本沒用，不如給我們每個人發點錢，這才叫回饋嘛。”

一瓶啤酒劈向他的頭頂，他身子一歪，眼中閃過難以置信，捂著流血的頭怒罵：“你這個狗雜種——”

碎掉的啤酒瓶紮進他的脖子，俞林掐著他的脖子，沒有拔出啤酒瓶，他不想讓血液噴出，髒了牆壁。

他將何有成放在地上，又拿來一把刀，切斷了他的脈搏，血液從靜脈緩慢流淌出來。

他氣喘籲籲，拿過何有成手上的照片。用打火機燒毀。

他才不在乎這張照片，一張照片能帶來什麼威懾力？他哼了一聲。

自投羅網。他想，現在該輪到誰被踩到腳下了？他一步一步爬到現在，不就是要報複這些人嗎？這些瞧不起自己的，眼中帶著輕蔑的，自驕自大的人。

還有那個人。他想起了那個人。那個人從來也瞧不起他。

他離開何有成的屍體，撥通了電話：“你過來一下。”

“公司忙得很，應盈不在嗎？”應父語氣疲憊。

“我知道你做的事。”俞林說，“你們公司洗錢，還有其他的事情，我都清楚得很。”

應父語氣緊張起來：“我想你是記錯了。”

“信與不信，全取決於你來不來了。只要你過來幫我，這些我可以當做一點都不知道，你擴充套件你的商業版圖，我一點都不插手。只要你不來，關於你們公司的所有證據將在三十分鐘內被郵遞到各大媒體公司。”

“三十分鐘，我數著時間。”

三十分鐘後，應父開車來到門前，敲了敲門，門開了一條縫，俞林笑著：“請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