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燕款笑著說。

“我們見過了。”晏朝生笑著說。

“啊?”陳招一邊的眉毛抬起,“你們怎麼見到的?”

“今天我們的戲不多。”燕款笑道,“你就當一個故事聽聽好了。”

燕款將那幾天的經歷慢慢講給陳招聽,陳招的表情逐漸由好奇變為驚恐,最後拍著胸口。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不過陳招也迅速丟擲一個疑問:“你說,何眉為什麼把時間卡得這麼緊?剛好就在這幾天揭露俞林的事情?我還以為她會趁著俞林將來拿獎的時候再揭露,不是效果更好嗎?”

晏朝生搖頭,他也不清楚是為什麼。

“想那麼多幹嘛?反正那個獎將來遲早是你少爺的。”

陳招倒吸一口涼氣,退了一步:“我艹,你也太自大了吧,我是說——少爺,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這事有點懸。”

晏朝生:“你有一天會看到的。”

陳招擺擺手:“算了吧,要是有那一天,我就去高空彈跳。”

在應父被審理前,有個女人從國外回來了。

她幾乎什麼也沒帶,完全孤身一人,眼圈仍然紅著,但腳步走得很快。

工作人員問她的名字,她說:“我姓應,叫應盈。”

不久,應盈前去看望父親。她沒有罪行,沒有參與任何稅務與刑事問題,在漫長的七年中,應父將她完全從漩渦中心摘出了。

她拿過電話,對著玻璃門看著父親,父親蒼老無比,由兩名獄警攙扶著才坐到椅子上,臉上滾著熱淚。

應盈手指變得粗糙,頭上生了幾縷白發,穿得簡單但幹淨,臉上是釋然的笑意。

應父只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去,後背一抽一抽,像是在哭。

應盈將所有的財産全部變賣減緩他的刑期,應家一夜倒臺。

應盈拍了一下玻璃,聲音哽咽,“爸爸,我會好好活著的,你不要擔心我。你看看我呀。”

應父始終低著頭,直到再次被攙扶出去。

何眉也出現在監獄會見室內,不過是不同的時間地點。

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但始終想不出來,在心裡艮得難受。

剃了寸頭的俞林被帶過來,坐在玻璃對面,眼下兩道烏青,頭發白了一片。

“好久不見,上次見面時,你還是在審訊室裡面。”何眉說。

俞林的表情不好看:“你是來嘲諷我的?”

何眉搖搖頭:“實際上,我現在對你的恨很少,很少,已經沒有感覺了,這全拜你那七年的治療所賜。”

“你,蔡萱萱,應盈,還有那個曹琦,你們全是害掉我人生的兇手!你的父親他那是活該!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我殺了他,你該謝我才是。”俞林眼睛一下都沒眨,語速很快。

“我父親的確是個爛人。”何眉笑道,“你把他殺了,說實話我很開心,可是我的七年也沒了。”

“也是,你本來就是那樣的人,無論我支不支援你,都會成為你的禍患,你應該除掉我,可你沒有這樣做,對我反而是恩賜,這是你想說的嗎?俞林?”何眉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十年!他們判你十年!多出來的三年算我這七年的利息!”

“是誰救你出來的?”俞林兩眼像鷹一樣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何眉沒說話。

“是晏朝生,對不對?”他兩眼全是恨意,“我不會放過他的。”

兩個獄警過來拉住他,“探視結束!探視結束!”

何眉氣得發抖,手在臺子上按了好一會才松開,俞林笑著被拉走,對她挑了下眉毛,嘴唇動了動:

我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