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兩人所救,住進陳招的房子後,腦中仍想著那串數字,每一次看晏朝生時,他腦中的數字都在不斷減少。

直到她偷聽到了二人的談話,她才猜出一點內容。

她溜出房子時,找到一家暴風雨天還開著門的商店,買了一個手錶,計算著時間。

俞林也該嚥下自己的苦果了,而她,想讓這枚果子快點成熟,畢竟——她想起暴雨中高速公路上疾馳的那輛銀白色的車,那兩個人,唉。

結果出來前的最後五分鐘,蔡萱萱站在警局門口,看了一眼警局三樓的窗戶,一個人站在那裡看她。

幾年前,她親自將她送進精神病院。

何眉向她輕輕揮手,她剛從審訊室裡出來。

蔡萱萱也向她揮手。

“我們綜合決定後的結果是俞林,雖然晏朝生也很合適,但就其他來說,俞林的投票數最高。”助理說。

“現在把訊息發到香港部吧,讓他們通知其他人。”

助理敲著鍵盤,正要按下傳送鍵,長者忽然用手指擋住了傳送鍵。

“等等。”

他的手機螢幕正播送著一條新聞。俞林深陷稅務問題與謀殺案。

“大機率是謠言。”助理聳肩。

“再等等。”長者的聲音不容置疑。

時間已到,而通知仍未發布,晏朝生的系統也未發布任何任務失敗的警示音,事情陷入了停滯。

晏朝生起身,看著巨大的落地窗,一座尖塔就在酒店的對面。

“為什麼結果還沒有發布?”

“可能我們的時間延長了。”晏朝生說,“俞林的事情不知道要等多久。現在網上三方博弈,不好解決。”

警方的通知是在淩晨出的,俞林已被帶回警局受審,在經過三個小時審訊後,淩晨四點,他供認不諱。

俞林公司的稅務並無問題,但警方卻根據空白的賬單發現了一筆每年的額外支出,其中兩筆與精神病院今年的進帳一致,由已被警方羈押的嚴助理指認。這正符合何眉的指證。

精神病院被查封,曹院長將面臨十幾年的刑期,目前警方派出海外稽查警力,正在全力抓他回國。

同時,拔出蘿蔔帶出泥,俞林承認了應父幫忙藏屍的事實,並指認應家有嚴重的侵吞國有資産的行為。

應父很快被抓,被抓時,他正坐在躺椅上,試圖吞下一把安眠藥。光線從巨大的吊燈,像水一樣滴到他的臉上,他的臉毫無生氣。

事情一直拖到第三天淩晨,紐約那邊才終於宣佈,晏朝生作為男一的扮演者。

蜂擁而至的記者在陳招的阻攔下,只能對晏朝生進行了一個簡短的採訪,問他對於俞林事件的看法。

晏朝生在酒店門口,臉冷得像冰,他只是輕輕搖頭。

燕款全副武裝,一身黑衣黑褲站在黑暗中看著他。

同時間,直播中,還有另一個人在看他。

何眉關上電視,她以為晏朝生頭上的倒數會消失,但並沒有,只是換成了一個更大的數字。

看來,他的生命被延長了。

何眉穿上外套往樓下走去,俞林已被押送回平城市,她要去見他一面。

晏朝生很快和燕款進組開始拍攝,俞林的案件仍在審理中,細節不斷披露。

果然如何眉所說,不用她自己講,事情自會水落石出。

只是,燕款仍提心吊膽,畢竟,晏朝生的生命只是被延後了幾個月,一年之後,這部電影還要參與評選,能不能獲得影帝還是一個未知數,兩人必須竭盡全力。

當晏朝生再次穿上那身黃袍時,燕款在更衣室悄悄看他。

還真像個皇帝。

陳招推門而入,說:“剛才,警方把那個院長從國外抓回來了,我在手機上看到的,他騙了俞林不少錢。”他搖著頭,坐到晏朝生身旁:“這裡還有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