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的誕生(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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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盒子拿出,將行李包又放回去,他歪著頭,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鬼使神差,他將盒子開啟,裡面是兩枚鑲了一塊透明的玻璃的銀色扳指,很像女工穿針引線時用來按住針的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晏朝生壓住好奇心,將東西又放回行李包,這畢竟是燕款的私人物品。
他坐回座位,無聊的雜志沒能提起他的興趣,他也睡著了,搶了燕款一角毛毯。
他們將行李寄存在臨近的酒店,燕款將車子開出來,藏在精神病院幾百米遠的一條土路旁。
晏朝生和燕款一同站在精神病院的門口,柳樹飄飄,碧波微泛,這個精神病院竟然建在湖側,有兩個戴著帽子的垂釣者守著空空的桶,發誓此行決不空軍,哪怕是帶回去一條小金魚呢?
“我是說,我們確定要這麼做嗎?”
燕款看向晏朝生,他的眼睛在眼鏡後深沉得像起了大霧的黑夜。
自己問這個問題又有什麼意義呢?晏朝生總是一意孤行,而自己做的,不過就是先質疑,然後跟隨罷了,簡直就像走流程。
“我們沒辦法直接進去的,俞林肯定打過招呼了,別說見那女孩一面了,我們連瞭解一點她的近況都不太可能。”晏朝生推了下眼鏡,天氣有點熱,他鼻子上出了一點汗,他幹脆將眼鏡摘下,用紙巾擦拭後放進口袋,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驟然顯現出來。
燕款吞了下口水,腦子遲鈍了幾秒才接上話:“確實,那我們誰來扮演病人?”
晏朝生看向燕款,眼中帶著笑:“我怎麼記得……你當初拿到影帝的那部參選電影中,你扮演了一個瘋子?”
燕款臉色歘白,說:“那部電影你看了?”
那部電影中,他扮演了一個擁有精神分裂症的瘋子,他還專門增肥了好多斤,頭發當時也剃成囚犯頭,穿著精神病人的束縛衣,當時為了讓兩隻眼睛往不同方向傾斜,他還請教了不少斜視病人。
他沒讓任何人在晏朝生面前提起那部電影,這種電影沖獎毋庸置疑,可一旦拿來追人,可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晏朝生嘴巴咧開,笑得很開心:“我把導演剪輯版和花絮都看了,在去香港的飛機上看的。”
燕款咬咬牙,試圖轉移晏朝生腦海中那個精神病的記憶,站直了身子,讓自己看上去更帥氣些,他這幾天沒好好打理,頭發剃了個最省事的寸頭,還冒了點胡茬,此時心中正後悔得不得了。
“不然我們都試試。”晏朝生說:“我想看看,咱們兩人扮演瘋子,到底誰更勝一籌。”
“你要和我比賽?”燕款笑了,“一個有精神病的家屬,和一個真正的病人,對不對?”
“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止是由他自己造就的,在他身邊也一定藏著推動者,這次,你來扮演病人,我來扮演心理問題同樣嚴重的家屬,看看我們能在裡面待多久,好嗎?”晏朝生表情很輕松。
“好啊。”燕款被挑起了勝負心。
他們目前已知關於那個女人所有的訊息只有一條,就是那個女人叫何眉。其餘的詳細訊息都被病院的曹院長掌握著,不對任何人透露。
這個病院沒有那麼正規,它容納了不少別人掏錢送進去的無名無姓的病人,燕款找的那個偵探能發現這個地方純屬意外,偵探的父親曾在小時候將他送進這間病院,單純是因為他太愛玩遊戲。
後來偵探從病院出來,戒了遊戲,和父母逐漸疏遠,成立了自己的事務所,這次檢查全市的病院時,發現他曾經的噩夢竟不在其中,起了疑心,專門託朋友從側面打聽了一下,果然知道了點蛛絲馬跡。
這間精神病院分為三個病區,有三棟高低不一的建築,圍著中間的兩層主治大廳,後面有兩個院子供病人走動,附近用鐵網封死,穿著灰色粗麻衣的病人慢吞吞地走來走去,或者蹲在角落,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是一朵蘑菇。
晏朝生拖著燕款的胳膊穿過大廳來到諮詢臺,燕款的鞋子在地上拽出兩條淺色的擦痕。
燕款極力抵抗著,嘴裡說話吐字不清,像一頭負隅頑抗的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