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傳來兩個嬢嬢的吵架聲,聲音吵鬧,旁邊隱約有鞭炮聲,陳招幾乎是在嘶吼,“燕導?你給我打什麼電話?”

“我要帶晏朝生回內地一趟!不過不打算帶上你!”燕款的聲音也放大了,嘴唇湊在手機旁。

“你們沒事回去幹什麼?”陳招笑道:“你不如來我這裡,這裡有兩個嬢嬢吵架,一會英文一會粵語,可有趣了!”

“我沒你那麼無聊!”

“說真的,你們回去到底要幹什麼?連我都不帶?”陳招好奇。

燕款哈哈大笑,說:“我說我們是回去結婚的,你信嗎?”

“滾——內地現在又沒辦法結,你們要結婚應該去外國——等等我在說什麼?”

“你在這邊玩幾天,不用管晏朝生,不是很好嗎?我給你報銷,你這幾天玩什麼我都包了!”

“大款!”陳招嘖嘖稱奇,“你們玩去吧,記得一定要在六天之內回來!”

燕款答應了,一轉身,晏朝生正站在玻璃門對面,右手拉著一個小行李箱。

“收拾好了,剛買了票。”晏朝生說。

燕款急忙推門從陽臺進入室內,解釋著說:“剛才陳招說他沒辦法陪我們回去了。”

燕款面不改色,心髒卻怦怦跳,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經紅了。

晏朝生微微笑著,探身走近,“哦?是嗎?”

“別關心這個了。”燕款走到門口,拉住自己行李箱的拉桿,行李箱上放了個行李包,趁著晏朝生轉身拉行李箱的當口,他將盒子迅速掏出來,塞進行李包的最下層。

剛上飛機,燕款就睡著了。

他蓋著一個加絨毛毯,眼罩和頸託都沒帶,頭一歪,靠著軟椅就眯起眼睛,他眼睛早就睜不開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飛機。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晏朝生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也許兩人現在已經選定了旅行結婚的好去處。

但現在,他昏沉著腦袋,臨時搶了兩張經濟艙的飛機票,一天沒吃飯,準備前往郊區看望一位精神病人。

晏朝生隨手抽了一本地理雜志,翻了幾頁,裡面用的大多是英文,可他一點都不懂,只能欣賞欣賞上面的名山大川,也算是陶冶情操。

“先生。”空乘小姐柔聲喊他。

“怎麼了?”晏朝生抬頭。

“您需要任何喝的嗎?”空乘小姐聲音很小,照顧到旁邊睡覺的燕款。

晏朝生瞥了燕款一眼,說:“不用了,謝謝。”

空乘小姐神情有些為難,欲言又止:“後面有一位乘客的行李架壞了,我看到您這裡還有很多位置,能不能……”

“哦,可以可以。”晏朝生站起身,毛毯隨之滑落了半邊,他將毛毯全蓋在燕款身上。

空姐提了一個行李包過來,這個行李包分量不輕,晏朝生伸手拎過,往上方的行李架上塞去,擠了一下,行李架的另一頭,燕款的行李包很輕,被擠到邊緣,晏朝生伸手按住,摸到一塊方形物體。

手上一下沒注意,行李包脫離了邊緣,差點倒著栽下來,晏朝生迅速彎起手臂拎住,那個盒子已經露出一角,是個藍灰色的絲絨盒子。

“沒事了。”晏朝生朝空姐笑笑,空姐轉身推著小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