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恥!”陳招揶揄一句,“不準碰我臥室,其他地方隨便。到中午之前不要再吵醒我。”

“哎……我們沒……”晏朝生剛想解釋,燕款已經掛了電話。

“遭了。”燕款抬起眉毛,小心地看了一眼晏朝生。

“怎麼?”晏朝生問。

“這個……”燕款慢慢踩下剎車,車子駛上寬敞的大路,已經到了平城市的高處,路面上積水減少,道路被雨水沖刷得極度幹淨。

“我忘問他鑰匙在哪了。”

晏朝生扶住額頭。

兩人加起來一共也就去了陳招家裡三次,有一次還只是路過下來打了聲招呼。

陳招的房子是別墅區的一棟精緻的兩層別墅,買房一時爽,現在還在還貸款。

車子駛近小區入口,晏朝生報了陳招的名字和手機號,又輸了一串陳招剛剛發過來的密碼,車子才開進小區。

陳招的車子佔著自家車庫,燕款只能將千瘡百孔的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後,何眉眉毛微動,慢慢睜開眼睛,臉上被曹院長扇的那一巴掌仍腫著,鼻子噴出的血液結了血痂。

晏朝生遞過來一張濕巾,她小聲道了謝,慢慢擦拭著。

“需要扶著嗎?”晏朝生問。

何眉搖搖頭,三人下了車,乘電梯來到地面,暴雨還在下,三人迎著狂風,彎腰扶著膝蓋,一步一移,順著花園的磚石路,那棟兩層小樓終於出現在眼前。

大風颳得臉生疼,燕款皺著眉毛眯著眼,拉住一棵樹的枝杈,看向晏朝生。

晏朝生掃了一眼房子,結構簡單,但裝修很舒服,門前掛了兩盆綠蘿,一張經典的紅色地毯,還有一堆花盆和石子,花盆已經倒了五六盆,兩盆綠蘿在風中頻繁撞著牆壁。

晏朝生朝那堆石子走去,燕款撓撓頭,松開樹枝,翻開了地毯。

沒有。

又去看那兩盆綠蘿,沒有。

陳招真特麼懶。燕款吐槽,連密碼鎖都不安一個,就靠最傳統的防盜方式。

晏朝生沒抬頭看其他地方一下,手在那堆石塊中扒著,最後舉起一個石塊,按動中間,石塊裂開,中間放著一枚鑰匙。

燕款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石頭在這裡的?”

“這堆石頭太突兀了。”晏朝生說,“而且,我覺得前面那幾樣東西是障眼法。”

燕款才不信這一套,“實話實說,咱現在啥關系,告訴我告訴我!”

晏朝生將滿是水珠的眼鏡摘下,放到口袋裡,睫毛被雨水打濕,“他每天都拿著這個石塊在我面前炫耀,說這是他自己的防盜發明,要申請專利的。”

燕款哈哈大笑,湊到晏朝生臉旁用力親了一口,晏朝生躲開,燕款摟住他的脖子,將下巴放在他的肩上。

“咳咳。”何眉低聲咳嗽。

燕款這才松開晏朝生,拿著鑰匙跑去開門,伸手將燈光開啟,將腳在地毯上磨了磨。

晏朝生兩人緊跟著進來,燕款的寸頭在日光燈下還閃著小水珠,他跑上樓找到客房,拿了幾件幹淨的毛巾和睡衣下來,剛跑到樓梯口,忽然看見晏朝生還穿著濕透的鞋子,又跑去拿了三雙一次性拖鞋。

三人分別換好衣服後,晏朝生坐在沙發上,何眉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兩人分別看向不同的方向,沒一個人開口。

燕款遞了一杯熱茶給晏朝生,又給何眉倒了一杯,感覺自己像忙前忙後的老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