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跟你走(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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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來不及多想,喊了一聲:“等等!”
扶辛停下腳步,容安趕上來,臉色還冷著,話卻說得沒那麼僵硬了:“我不是在救你,我只是要你帶我去看看我老子。你且拿我做人質出了這宮廷再說吧。”
耳聽侍衛們已經到了殿門口,發現了倒下的那些人,馬上便要湧進殿裡,扶辛只掙紮了一下,便將劍橫在了容安頸間,道了一聲:“委屈你了。”
劍橫頸上有些涼意。雖曉得這不過是演戲,還是自己主動自編自演的戲,容安還是有些不舒服。
侍衛們執劍一擁而入,見此情景不禁膽寒,圍住了扶辛與容安,卻絲毫不敢冒進。
成一嚇得冷汗涔涔,哆哆嗦嗦:“大膽賊人,快放了我們主母!你……你不要傷了她!你那劍快挪開些!”
容安打手勢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安撫他:“成一,你們讓開,讓他走,不要硬拼。”
哪裡還敢硬拼。此種局面下連拼一下也是不可能。只能眼睜睜隨著扶辛挾持容安往外走,行到殿外,扶辛厲聲喝斥:“都給我站住!不許跟來!”
容安安撫焦灼的大家:“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頓了一頓,囑咐成一:“成一,你和墨琚說,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安好無損地回來的。”
到這個時候還是在擔憂墨琚知道了此事怕是會急瘋。
直到出了宮門,甩開一眾侍衛,扶辛才將劍收回,拿在手中,並未入鞘,可見他很謹慎。
宮門外一裡處的一條巷子裡停了一輛馬車,是扶辛早準備好的。看來他是很篤定一定能帶容安出來。
扶容安上了馬車,藉著昏黃的風燈的光,瞧見她脖子裡一道血痕,還在滲著血珠子,扶辛急忙摸出帕子,要去給她擦拭,一邊一疊聲兒地道歉:“對不起,傷到你了,我給你找藥。”
容安推開他的帕子,客氣又疏離地道:“不必了。剮蹭了一下而已,又不是什麼大傷。”
想一想自己這傷痕累累的一身,這點子傷委實不算什麼傷了。些許的疼也不至於就忍不住。
扶辛手拿帕子在半空頓住,有些哀傷:“黎桑,就算你認準了墨琚,也不能拒絕別人的好意吧?我不過是幫你擦一擦血跡,沒別的意思。”
雖然真的沒必要介意這點小事,容安還是拒絕了,從袖管子裡摸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脖子,瞧著素白的娟帕上殷紅一片,眼睛裡未有動容,“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咱們還是避嫌些的好。免得傷人傷己。”
頓了一頓,見扶辛眼中死灰一片,岔開了話題:“你說我老子快要不行了,這是什麼意思?”
扶辛道:“說來你可能又要生疑。但我真的沒有說謊。我來墨國,為了避人耳目,走的是前黎的路,在黎綾城遇見有人追殺你父親,就搭了把手,救下了他。可他受了傷,年紀又大了,衡五子又被墨琚拘著,他傷重不治……”
他這話,容安不能不生疑,“為什麼每次遇見你的時候,都是在我們父女落難的時候?”
現在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只質問了一句,便轉了話題:“我老子……如果現在把衡五子請來,還能不能有救?”
扶辛搖搖頭:“怕是神仙也無力迴天了。”
饒容安是個堅強的,一時也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怔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方才她甚至想過,如果扶辛說的是謊話,那該有多好。她多希望他只是為了騙她出來。如果他說是在騙她,她一定會原諒他騙了她。
可看扶辛的面色不像說假。
腦子裡像煮了一鍋白米粥,咕嘟咕嘟冒著白氣,莫說去分辨真假事實,更莫說去分析分析個中前因後果,此時連思考也不能。張了張嘴,說出幾個飄忽的字:“快些好嗎?再快些……”
扶辛幫著她一起催車夫:“快些的。”催完了又來安慰容安:“你不要著急。很快就到了。”
容安雙眼直勾勾瞪著車壁,焦灼又迷茫。馬車嘚嘚,兩刻鐘之後停在一座宅子前面。黑漆的木門,門楣上書著左府二字,馬車停下來,就有人來開了門,容安下車踉踉蹌蹌往裡奔,連這座宅子是什麼樣的都沒有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