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徐京墨拜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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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徐京墨拜師
那主考官一直想培養一些寒門子弟, 他始終認為朝上的世家子太多了,再這樣下去, 於國無利。所以鹿鳴宴後,他請那學子去他的住處。
也是那一日,他與這學子定下了師生之緣。主考官在京都任職,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此處教他,於是給他留下盤纏,讓他去京都去尋他。
去到京都的第一年,他想下場一試, 他的老師未曾阻攔他。這次的會試, 他絕無可能中榜。果不其然,他名落孫山, 他看了那中榜之人的文章, 心知自己還差的遠。
此後整整五年, 這學子一直住在他的老師家裡,他的學問長進了許多, 也到了可以下場參加會試的時候了。這一次, 他得了二甲頭名。
春風得意的學子, 以為自己就此走上了康莊大道, 可以一展抱負。然而現實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恩榮宴上的他, 與曾今鹿鳴宴的他並無甚區別。因為這一年的進士, 十之八九全是世家子。
世家子怎麼看得起泥腿子呢,即便考中了進士又如何?
他的老師還不知道就在這一場恩榮宴上, 他最費心的小弟子的心態已經變了。後來進到官場,這個學子變得比其他人更知進退,更圓滑, 所以他的路走的也更順。
他的老師,滿心滿意地以為他以後一定會為寒門發聲,一定會當官為民。可惜他沒想到,這個學生只想改換門庭,擺脫寒門的出身。
那寒門的學子參加朝考後進到了翰林院,翰林院雖是清貴之地,但是並無實權。那一年的一甲恰好都是世家子和功勳之後,他們到了翰林院也無人敢讓他們坐冷板凳。那寒門的學子就不一樣了,冷板凳是要做的,打雜的事情是要幹的。
這樣的日子許多的翰林都是經歷過的,但是這寒門學子心中那份不平就愈演愈烈了。
徐京墨沉下眼眸,這樣的人一定會自苦於自己的出身,然後變的非常敏感,總覺得自己遭受到的一切不公都是因為自己的出身。
溫大學士喝了口茶,繼續說,能感到他越說越吃力,想來這後面的故事一定讓他非常痛苦。
在翰林院待了兩年以後,那寒門學子的生活與初期幾乎無異,他看不到出頭之日。本來,他的老師想要幫他一把,讓他外放去地方,好有機會施展拳腳。
然而,不知道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子是哪裡被福王看上了,他娶了福王的庶女,長樂郡主。不待他的老師出手,福王就幫這個女婿換了個差事,將他安排在漁陽州做同知。
這個寒門學子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他在漁陽州做同知後,此後三年,漁陽的稅負連年增長,他也從同知變成了知府,每一年吏部對他的考評都是極好的。
又過了三年他被調回了京都,進入了戶部。後來齊朝的人頭稅變成出生就要開始繳納,至死方休;齊朝多了個公務稅,四十取一,用於供養當地的官員。
這個寒門學子再次回到京都,極力推崇親親尊尊,甚至提出了愚民的主張。在構陷了他的同門師兄後,得了三皇子的青睞,成了戶部右侍郎。
他的老師恍然間發現,這個學生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但是此時的朝廷已然是一池渾水,便是他身居高位,也無力扭轉乾坤。
再後來徐家出事了,這個寒門子弟晉升到了戶部左侍郎。
徐京墨聽到此處,已經知道溫大學士口中的學生是誰了。他的嘴角沉了下去,這人也參與了徐家事情?
溫大學士講到此處就停了下來,看著沉默的徐京墨,“你現在只能是南宮家的贅婿,不要試圖去做什麼,以卵擊石最後只會粉身碎骨的。”
“因為那人是血統高貴的皇子嗎?”
“老夫也想知道是不是他。”三皇子的勢力可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大的,只是莫名其妙的沖了出來,加上齊武帝有心平衡各皇子的實力,才造就瞭如今的局面。
溫大學士一直沒能窺探到蛛絲馬跡,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三皇子只是被推到明面上的人,至於他本人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
“所以您不讓我去參加今年的鄉試。”
“是。老夫沒能救下舊友,但是總要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看護徐家後人一二。徐京墨,你知道嗎,老夫一生所求就是希望天下能多些寒門子弟能站到這朝堂上。”
可惜,他終究輸給了人心。
徐尚書與他交好,曾勸他說“進入朝堂的寒門,最後也可能是新的世家,當他們從寒門變成了世家,他們的立場也就隨之變化。”
他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除此以外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嗎?即便是成了新的世家,他們的心底只要還有一兩分願意惦記寒門,那麼就會有更多的草民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