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遇白猛地抬起頭,盯著她的手指尖,捧起她的手,“雪黎,雪黎,你是不是醒了?”

他往上看過去,雪黎的睫毛也開始抖動著,眼皮好像在掙紮著一樣努力地睜開,

“加油,你會醒過來的。”他一點點看著雪黎的眼睛逐漸露出之前的光芒,虛弱但是仍然有神,她陌生地看左右看著,

他趕快叫來了醫生,一群醫生奔向了病房,護士小姐把溫遇白趕了出去,“您現在外面等一下,先讓醫生檢查一下身體。”

溫遇白倒退著走出病房,眼睛還緊緊地盯著裡面的人。

李嬰,李默白趕過來的時候看著溫遇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嬰順著病房的玻璃裡面看了看裡面的檢查情況,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可憐的孩子,受苦了。”

醫生開心地走出病房,“秦醫生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溫遇白感謝的碰了碰醫生的雙臂,然後走進病房,雪黎臉上還帶著氧氣面罩,她看了溫遇白,她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溫遇白,她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臉頰,十分的頹廢和狼狽,卻還是掩藏不住英俊帥氣的臉。

她是要折在他手裡了,一眼,淪陷。

“捨得醒了?”溫遇白的聲音有一些沙啞,他把雪黎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不停地親吻著,

雪黎點了點頭,因為吸入了灰塵,嗓子還有一些沙啞,虛弱地喊出來,“凱聞?”

“他很好,就在隔壁病房,昨天就醒了,比你還早呢。”

蔣浩言笑著說“他醒了也先問你呢,你們倆現在可是革命友誼啊。”

雪黎現在笑起來還是會不停地咳嗽,溫遇白拿了棉簽佔了白水輕輕地幫她擦拭著嘴唇。

氧氣面罩換成了鼻導管氧氣,這樣說起話來方便的多,柳媚走進病房,在床邊也不說話,就幫她切著水果,倒水,但是就是不肯理她。

雪黎知道柳媚在生氣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尤其是當大家知道他們明明有機會逃出去,卻選擇了繼續手術的時候,柳媚簡直氣瘋了。

雪黎在柳媚起身的時候抱住她,坐起來,“別生氣了。”

“柳媚,我是醫生。我怎麼能扔下那個病人不管呢?”

柳媚這才開始說話,

“你這個瘋子!”

兩個人總算開始正常的交流,柳媚每天上午都會來照顧她,李嬰則下午來,熬著濃濃的雞湯,雪黎雖然覺得很油膩還是會喝下去。

從頭到尾秦德和馮姨就來過一次,三個人在病房裡冷冰冰地互相都不說話,氣氛一度很尷尬,

“還打算回去嗎?”秦德率先開口。

溫遇白正在倒水的手也停了下來,等著她的答案。

“回去。現在那邊更需要人了。”

溫遇白放下杯子,走出病房,靠在窗邊看著夕陽,大概在過了十幾分鐘,秦德和馮姨走出了病房,三個人交換了眼色之後,離開。

“你還打算回去?”

雪黎端起了一杯水,“我還沒打算原諒你呢。”

溫遇白忽然想起來是什麼事情,坐在床上抱住她,“對不起”。

雪黎把她頭別到一邊,往他的另外一邊挪了挪身子,

這是兩個人心裡的一個陰影,一個默契地提到就略去的故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過去,但是起碼現在這一刻,兩個人都不在提起。

“我陪你去非洲,好不好?”

雪黎震驚地看著他,“你不是最近很多論文嗎?”

“遠端寫就好了,我想陪著你。”

“你和我不一樣,我沒什麼負擔,你還要和你的家人商量。”

雪黎說完就躺在枕頭上,背對著溫遇白,閉上眼睛,不在多說什麼。

溫遇白也識趣地走下病床,繼續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