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昨天嗨的晚今天發的晚了一點點~肥章哦 (9)(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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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給我爹爹陪葬。”她說的風輕雲淡,但內容卻足以駭人。
“蕭生,動手吧。”謝梓安吩咐道。
“是,少爺。”蕭生拾起地上散落的銀針,撚起其中一根,沿著劉師爺的頭皮輕輕滑過,似乎在找一個軟和的地方紮下去。
劉師爺瞳孔放大,凝視著銀針,額頭開始冒汗,一滴滴落下。“莫莫莫要如此,我都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蕭生把針放下,秦蓁坐在榻上,看著被束起來的劉師爺。“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師爺死裡逃生,長出一口氣。“我是竹縣生人,土生土長過了鄉試,分到縣裡做了個師爺。整整十年我都做著同樣的事,我想著盼著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當上縣令。終於前任縣令調離了,人人都說我就是下任的縣令,娘子在家中備好酒宴,只等上面的任命下來。”
秦蓁眼神縮緊,劉師爺在她心目中一直是溫文爾雅的,他執著癲狂的樣子第一次見。
“可是呢,你爹來了。一聲不吭成了縣令,而我還是師爺,一當又是十年。”他咬著牙,身體抖動。“我厭倦了,我不想再等了,我怕我到死都還只是個師爺。”
“那你就殺了他,取而代之?”秦蓁淚落在唇邊,就為了個職位可以對出生入死十年的兄弟下手?“不!我沒殺他,我從沒想過要殺他。”劉師爺反應激烈,堅決不認同自己下了毒手。
“後來日子久了,我的心思淡了。你爹確實比我更有才華,他組織修路,把整個竹縣變成遠近有名的富庶鄉縣。我是真心認他這個兄弟的,不過有一日一個陌生人找上了我。”他回憶起那天,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突然出現,問他想當縣令麼?
“心中的想法被再次提起,我心跳動著,不可否認那個位置對我依然有著致命的誘惑。”他盯著秦蓁,“我問他我該怎麼做,他說很簡單只要告訴他們秦溯從郡裡回來會經過哪條路。”
“我察覺他對秦縣令有害,我連忙追問他想怎麼做。他笑道說他不想害秦縣令,他只是討回一樣東西。”劉師爺垂頭,似在懊惱自己的一念之差。“我起初不信,不知從何處冒來的小子,敢許諾官職。可我居然在郡長的家宴上,又見著他了,他與郡長談笑風生。他瞥了我一眼,我那時就明白我已經答應和他的交易了。”
“那是何人?”
“我不知道,以前從未見過。口音也不是本地的,穿著非富即貴。”他似想起什麼,抬起頭說道:“我只記得他和他的手下的袖口都紋著一個印記,具體是什麼樣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然後呢?”秦蓁迫不及待想聽後面的事。
“我將我們返程的路線給了他,再然後的事你也知道,秦縣令被擄走了。”劉師爺涕泗橫流,“我沒想過他們會下毒手,他們明明說只是討要東西罷了。可我再見著秦縣令時,他已經斷了氣,手筋腳筋被人挑斷,身上有烙刑的痕跡,整個人出了頭顱沒有半塊好皮。”
原來爹爹死前受了這麼多折磨,秦蓁的手扣住床沿,一片片木屑飛落。“我沖上去問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笑著說秦縣令的嘴太嚴了什麼都問不出,一下手沒停住給人玩死了。他把秦縣令的頭顱砍下,交給我讓我回去交差,把過錯推在忠義幫身上。”
“蓁兒,你信劉叔叔一句。我從沒想過讓你爹爹去死,他的死讓我日日夜夜不得安寧。我害怕,我怕有人查到我身上來,我花大價錢買通仵作,讓他說秦縣令是被砍死的。”
他望向地上的銀針,“這針也是後頭發現的,原本是有七七四十九根,我拔下來一根。但馬上血就流出來,時間緊迫秦縣令就要停棺,我來不及處理就用頭發蓋了起來。那時你摸著的就是這銀針,我心要跳出嗓子眼,好不容易糊弄過去。”
“你爹爹死的模樣,我這些年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對不起你爹爹,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他死的。我沒想過他們會弄死他的,他為什麼寧願死也不把東西交出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秦蓁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嗓音顫抖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只知他們沒有找到。”劉師爺看向地面,身前一片濡濕。“他們根本不是人,你們走後沒多久,仵作就意外身亡。我感到不安,提前讓妻兒回了孃家,結果在路上就被人殺害。我知道一定是他們,他們要殺人滅口了!”
“我是竹縣本地人,從小跑在山裡的。接到訊息後,我就進了山,東躲西藏十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孤苦伶仃。”他頭往地上砸去,“都是報應,你爹待我如親兄弟,我卻出賣他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都是我活該,蒼天還是有眼的。”
秦蓁沒想到,爹爹的死這般曲折。究竟是什麼東西,讓那些人死死相逼?眼前的劉縣令彷彿蒼老了十歲,癱在地上如同街上的死狗。
作者有話要說: 爹爹死浮出水面了,但似乎事情才剛剛開始o~
不知道我的坑填的怎麼樣,大家還喜歡麼~
歡迎大家給我留言!
☆、拜年
秦蓁憶起年幼時, 劉師爺帶她去衙裡等爹爹歸家, 他的妻子李氏來送飯,菜是自己醃的脆黃瓜, 再蒸碗骨頭渣,一人可以吃一大碗。
現在爹爹走了,劉師爺半死不活,童年的美好斑駁成碎片。秦蓁看著癱在地上的劉師爺,忽然不想他死, 她就想看他一輩子痛苦內疚的活著,夜夜被他爹爹鬧,醒了身邊卻無一人。她從來就不是好人,別人傷她一尺,她便要咬回一寸!
“你說郡長與那人相識?”謝梓安聽得認真,抓住其中重點。
劉師爺半寐著眼,涎水流出,他上了年紀剛剛一番折騰, 再無力氣,說起話來頗為吃力。“我見他是郡長的坐上席,聽聞從京城來的,出手闊綽。可惜我身份地位低微,連他的名字都不知。”
“知道也無用,他不會用真名。”那人用的是京裡的逼供手段,下手狠毒是個老手,想來多半隻是聽命於人, 幕後之人壓根就沒出現。
劉師爺眼睛微瞪,生怕自己失去意義,補充道:“你們莫殺我,我還知道那人身上的印跡。待我想幾天,一定能想出來的。我死了你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支起身子,朝秦蓁那邊挪去。“蓁兒,我已經家破人亡,你饒了劉叔叔好麼,叔叔知道錯了。”
秦蓁見他恬不知恥,轉過頭去。爹爹當年是真的看錯人,信錯人了。出賣兄弟,害的妻兒身首異處,居然還有臉活著?再看他一眼都是惡心,“陶陶,他還有活著的價值,暫時不能死。”謝梓安走到塌邊,扶住秦蓁氣到顫抖的身體。
“是,我還有活著的本錢。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的。”劉師爺對著謝梓安磕頭,“謝謝少爺,我一定能把印跡畫出來。”
秦蓁半個字都不想聽他說,耳朵嗡嗡的生疼。她推開門走出去,外頭白雪皚皚,樹枝被積雪壓彎,遠處傳來獸的低吼,雪顫顫巍巍的落下,給地上又鋪上一層厚墊。她眼角滲出的淚被飛雪吹過後,凝成細小的冰渣硌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