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昨天嗨的晚今天發的晚了一點點~肥章哦 (9)(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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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是多麼純淨,一片耀眼的白,唯有身後的破木屋,黑的令人惡心。秦蓁盯著木屋,恨不得一手將它拔起。
謝梓安站在她身後,拍了怕她的肩膀。“陶陶,回去吧。我派兩人守著他,給他些時日讓他畫出來。”
蕭生在屋內將劉師爺揍了一頓,屋外秦蓁聽見聲響,點點頭帶起兜帽,慢慢的踏上了返家的路。
正月裡,訪親友。
謝梓安扶著秦蓁下了馬車,面前是一座紅漆大院,坐落在渝州城郊外,離城裡有小半天的腳程。
院子外爬滿了枯黃的爬山虎,屋簷的紅漆有些剝落,但屋簷下雕刻的五福圖清晰可見。在喜用黑瓦做頂的西南,並不多見。倒有幾分京城的建築風格,和武國公府的簷雕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西南多雨,簷雕上翹勾起並不利於排水,裝飾大過於實用。秦蓁環顧四周,這位前郡長大人的府邸處處透出富貴,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實則大門用的就是海南黃花梨。秦蓁站在門前就聞著香氣兒,哪怕用紅漆刷了遍也掩蓋不了。
“在下渝州知府,早些同你家老爺說過,拜年來的。”謝梓安很是禮貌,向門房說明來意。
門房眼裡流出詫異,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渝州最為年輕的知府,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居然有如此成就。他連忙進去通報,回來勾著腰陪著笑。“謝大人,謝夫人裡面請,我家老爺已備好佳餚,靜候二位。”
秦蓁腦中想過,這位前郡長生的什麼相貌,以前聽爹爹說過愛慕郡長之人,從渝州城可排至竹縣,走到哪兒都有姑娘家投花與瓜果。想來也是模樣俊美之人,就是不知同謝梓安比起來如何。
有了這般想象,當秦蓁真見到本尊後。委實吃了一驚,倒不是說前郡長長的醜陋無比,只是那層層疊疊堆在一起的三下巴,和看不見腳的大肚腩,實在和描述中聯系不到一起。
他見著秦蓁驚異的眼神,摸摸自己圓滾的肚子。“卸任多年,總想把以往沒享受的都享受試試,一不留神吃的有點多。”
“大人,風貌猶在,無需自謙。”謝梓安睜眼說瞎話,前郡長似乎就吃這一套,很是熱情的把他們安排在坐上席,一人斟了一壺酒。
秦蓁心裡佩服,謝梓安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話間還不忘點頭認可,人狠起來還真是連自己都騙。
“謝大人客氣了,老夫辭官多時早就不是什麼大人。若是看得起老夫,喚一聲歐陽先生便是。”歐陽先生笑的像是廟裡擺著的彌勒佛,眼睛眯成一條縫,唯有肚子格外醒目。“如今像您這般的後生伢子不多,老夫辭官後,府裡是越來越冷清了。今日有幸,承蒙謝大人謝夫人蒞臨寒舍,不醉豈不盡興?”
秦蓁接過酒盞,一口飲盡。“豪爽!”歐陽先生贊許道。“謝夫人頗有為父的風采。”
他比劃了桌子的高度,“您這麼大時,秦縣令帶您來過渝州一次。手裡拿著撥浪鼓,搖起來頭跟著擺動,招人疼愛。一晃眼這麼大了,說話做事沒了幼時的朦朧樣,倒愈像秦縣令了。”
他抿口酒“啊”長嘆一聲,閉眼享受。“可惜天妒英才,秦縣令去的太早。老夫為官四十載,也就見著秦縣令一個這麼有靈性的。當初他說竹縣窮,須把山鑿開修條路才能富庶。多少人反對,只有老夫頂著壓力向上稟報把錢批了下來。”
他手指沾了點酒,在桌面畫出幾道線。“瞧,如今路通了,人也富了。都說竹縣百姓過得可不比渝州城差。只是慧極必傷,秦縣令可惜了。”
“您當真覺著我爹爹是忠義幫害的?”秦蓁試探的問了句。
“不然還有誰,忠義幫的餘孽都抓到了,人也簽字畫押。”他一臉瞭然,“謝夫人當,年的事老夫也有不對,要不是我強留著他們多待幾日,他們回去的路上也不會剛好就碰見忠義幫的人。”
他端起酒杯,痛飲三杯,“今日就給謝夫人賠罪了。”
秦蓁還想問幾句,謝梓安用眼神制止。
“素聞歐陽先生好客,如今一見名不虛傳。”謝梓安一邊夾菜,一手緊緊握住桌下秦蓁的手,讓她不用著急。“在下聽屬下說過,先生在職時,門庭若市。每逢佳節四處賓客蜂擁而至,為渝州城一大景色。”
歐陽先生擺手,“都是過去的事,您瞧瞧我這府邸冷清的很。朋友嘛,你風光時多的是可有幾個真心的?還不如朋友不多有個真心相待的,年邁時還能時不時見上一面。”
謝梓安點頭,問道:“那先生可有京城來的朋友,若是真有可同在下說道。等任期滿了回去幫先生帶句話,指不定就多個真心朋友了。”
“老夫年輕時,結交的朋友太多了。別說是京城,就是關外也有好幾個。時間一久不聯系,就再沒訊息了。”說話間又倒了杯酒,飲下。“都這麼久沒聯系,就算了吧。大人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必須得再喝一杯。”
也不知歐陽先生是真灑脫還是圓滑,你來我往對飲間,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沒問出來。
秦蓁忍不住,給自己的酒杯滿上,與他碰杯。“我爹爹曾說過,先生您對他照顧頗多,這杯酒權當我替他敬您了。”她閉眼將溫熱的酒灌下,喉嚨泛起一陣燥熱。“爹爹走的早,家叔世伯少的可憐,我就想著多幾個異姓的叔伯也是一樁美事。好不容易遇見先生您,便想問問我爹爹可在西南認識過什麼京城裡的朋友?我那時年幼記不清了,要是還有京城故交,下次回去了我必要拜訪拜訪的。”
一番話說的僵硬,秦蓁也是太心急,把話說的有些急,粗聽無事,細想漏洞百出。謝梓安盯著歐陽先生紅暈的臉龐,想抓住他細微表情變化。
後者要醉不醉,“謝夫人,不是老夫不想告訴您。實在是時間太久遠,老夫年紀大了,記不得那麼些事。秦縣令來渝州的次數不多,有別人在場時都是老夫辦的家宴。說是家宴,實則沒有百人也有八十,您若要我個個數出來,確實為難啊。”
他喝的有點多,醉眼朦朧。“太久了,誰記得那麼清楚。老夫就記得,酒!酒是個好東西......秦縣令就很能喝,一人能喝三大碗。謝夫人,喝!不醉不歸,必須喝!”
他滿口酒氣,靈活的倒了杯酒遞給秦蓁。身上的肥肉跟著甩了幾遭,張口閉口都是勸酒。再問什麼,都一嘴胡話,竟是喝醉了。
謝梓安見問不出什麼,主人家又喝醉。再待著也無意,對歐陽先生知會聲,待著秦蓁告辭。
秦蓁坐上馬車,扭頭問謝梓安。“你說歐陽先生究竟認不認得那人?”
“他在官場上滑的和泥鰍一般,就算知道也會當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的眼睛早就看不見的。問了也是白問,不如多從劉師爺那下手。”歐陽先生看似慈祥和藹,但滿府富貴也可不是靠天真無邪賺來的。謝梓安從他寥寥幾句話便知,這是一隻老麻雀,尋常人他的翅膀都摸不著。
“既然知道問不出,還來一遭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