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容程臨出京前、也不曾忘了安親王府還有個喜歡上躥下跳的大郡王妃。

他臨走之時也便專門叫人給大郡王送了信兒,若有要事不妨打發人來與錦繡商議。

容程當然也不怕自己那位大舅兄有什麼不虞,譬如嫌棄他竟將這麼大事交代給自家女兒辦,或是笑他自己離京了、卻將偌大一個容府交給女兒家做主。

這位大郡王雖然是個連自己媳婦女兒都轄制不住的,媳婦女兒又個頂個的糊塗,容府可不是這樣!

這也好在大郡王雖是不大理解錦繡一個小丫頭究竟能做得了什麼主,早幾日也不是沒聽過素菊學說,也便得知這個外甥女確實有些能耐。

眼下他打發了素菊前來,也便擺出了一副全聽錦繡發話的意思,只要錦繡說一聲那個丫頭不用跟了,他也樂不得叫安親王府的下人省些力氣。

可那陳月枝既然已經落網,並被肖姑姑找了個嚴密地方關了起來,那祝正方也被皇太孫弄去了南苑,錦繡怎會叫個可能知情的丫頭流落在外,又指不定會給什麼人送了什麼信兒?

錦繡就連忙吩咐連翹,叫連翹帶上幾個人跟著素菊走一趟,到了那丫頭的落腳地便將人捉回來。

“既是那丫頭那裡也沒旁的幫手,住的又只是個衚衕裡頭的小院子,我看阿醜那幾個小徒弟就不錯,你帶上兩個、再帶個刁婆子應當也足夠了。”

“只是這一路上你也要多加註意,可別叫隱在暗中的什麼人盯上你們。”

要知道那鄭蘊離了容府後、便會一口咬定容程還在京中,哪怕祝正方也很難在他口中挖出什麼別的話來。

而那陳月枝夜入容府,雖是沒被鄭蘊查到帶走,看似也會引起祝正方的警覺,鄭蘊也可以全推給容府,只說容府既是不許他搜查,他自然也沒搜到人。

那祝正方若是不信,盡可以自己前來容府要人啊,倒看他敢不敢來?

那要是叫那祝正方臨去南苑前留下的眼線發現了容府的動靜兒,眼瞧著容府竟將陳月枝身邊的小丫頭捉了來,繼而再將信兒傳去了南苑,誰知道祝正方會不會生出懷疑、再想方設法給江南示警?

連翹連忙應聲叫錦繡放心,卻也正是這麼一來、倒提醒了肖姑姑,等連翹帶著素菊離開後,肖姑姑也忙與錦繡商量起來,不如這便再打發個人往南苑去一趟。

“那鄭蘊既是陪同太孫前去遊獵,便無法如約每隔一日前來……心底指不定怎麼著急害怕呢。”

“我們索性派個人去尋他,將他這幾日要用的解藥送到南苑去,也好安一安他的心。”

“等我們的人到了南苑也不用怕不好找那鄭蘊直接說話,到時只需尋一個叫小爐子的說話便好,那小爐子正是太孫身邊的粗使小火者,也是陛下的心腹。”

“我今日進宮便是那小爐子給裡頭捎的話,這才很是順利的到了陛下跟前兒。”

錦繡連聲道還是姑姑想得周到。

“如此也免得那鄭蘊不能按時服用解藥,再被嚇得失了魂,又指不定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兒來呢。”

只是再想到這一去南苑路途也不近,若是叫甘松或是哪個小姑娘家前去、她也不放心,她便索性叫甘松替她去喊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