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手下本就是方麟臨走前留下的,幾人一直都在容府附近埋伏著,既為了防止別人家的眼線前來偷窺,也為了保護容府眾人安全。

阿醜可不是才一聽得稟報便知道出了事,又匆匆趕了回來。

“阿醜一向這麼機靈,真是給我們省了很大的事。”

錦繡一邊誇贊,一邊也不由得答應了連翹的連聲懇求,叫連翹換了小廝的衣裳、一路上也好照顧有傷的沉香。

“你替我交代阿醜,既是肖姑姑等人都寄住在別人家的莊子上,目前又不知那莊子主人是誰,那三人也不用非得抓活的。”

“等得將那三人料理幹淨了,再帶著關太太等人進了城,關太太想必也就聽說自家那些事兒了,甚至還會遇上出城尋她報信兒的人。”

“因此上這一路上回來時,叫阿醜盡管帶著人遠遠的綴著、務必不要露面兒,可別叫杜家暗裡的眼睛瞧出了端倪。”

……可既是沉香回來報信已是半下午時分,等得眾人重新出了城,天色也已擦黑了,城門也已關閉。

錦繡便直等到第二日頭午,方才等回了肖姑姑等人。

“這可多虧姑姑當機立斷就找了個莊子進去歇腳。”

錦繡眼見著眾人除了沉香還是昨日的傷勢,旁人全都毫發無傷,也就鬆了一口氣。

肖姑姑也不居功,而是先笑著招呼連翹等人扶著沉香去請喬郎中看傷,轉回頭來方才對錦繡笑道,這也得看那家主人是什麼人。

“這若是不湊巧、偏遇上了個心腸不好的,那莊頭也未必敢於瞞著主人留我們。”

實則那一家剛巧是錦繡大堂姐容之芳婆家的莊子,也就是馬上就要奉旨回京的兵部左侍郎兼兩廣總督莊懷玉府上的。

“這家人既不怕事兒,又一向正直得很,也便養出了個好莊頭,才一聽我報了名便將我們迎了進去。”

錦繡那點僅餘的擔憂也便鬆了下來——既然那莊子本就是莊家的,自也不怕再有一點風聲走漏不是?

“那杜家也是太自傲了,壓根兒就沒想到跟著關太太一起去禮佛的還有我,更不知道錦繡你昨日又打發了幾個人跟去,還以為區區四個家丁便能要了關太太母子幾個的命呢。”肖瑩冷笑。

因此上她肖瑩既然逃過了這一劫,她便必得將杜家這些所作所為報給陛下知道。

至於陛下要辦杜家還需不需要旁的證據,她先給這杜家紮上一針再說。

肖瑩隨後方才說起關太太進城之後、聽說自家竟在一夜之間化成灰燼的反應。

“錦繡你說奇怪不奇怪,她竟然雖然驚訝得不行,卻連一個眼淚都沒落,反而低聲喃喃道,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關主事遲早不得好死。”

“虧著我們一直以為那位關主事裝得好,又沒將她拉進仙公教,她便什麼都不知情,原來她這是早就看出了蹊蹺,只是心裡有數卻不說?”

錦繡輕笑:“如果只是那位關主事是仙公教的人,要想瞞住關太太也容易。”

可是關家不是還有個侯姨娘麼?另外還有好幾個姬妾都和仙公教有關?她就不信這些女人平日裡真將關太太當成主母尊敬著!

因此上哪怕關主事太太並不知這蹊蹺究竟是什麼,卻也知道關主事是個愛作死的,這可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