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杜家那幾人雖然礙於光天化日便暫時不能動手,肖瑩卻不能不怕……

萬一她們這一行還不等趕回城裡、天卻黑了,又該如何是好?

畢竟眾人坐的都是馬車,趕起路來只比走路快一點、聊勝於無,而這承安寺趕回內城的路程卻還有百十裡地。

肖瑩也便當機立斷選了城外的一處莊子前去投奔,也不管那家主人究竟是誰了,同時也吩咐沉香和阿寅的一個小徒弟叫馬奎的、立刻快馬回京求助。

“肖姑姑說了,雖然我們這一頭顯見著比對方人手更多,無論如何也都護得住關太太母子幾個安全,卻也不能叫那三人囫圇個兒逃了。”

“否則一旦有個活口兒回了杜家報信兒,杜家只需稍微那麼一打聽,便會知道與關太太等人一起前去禮佛的是肖姑姑,也便知道我們容府出了手。”

“肖姑姑便請小姐多派些人出城去,務必將那三人全都捉了方才踏實。”

“另外小姐也盡管放心,奴婢瞧著那三人若是得不了手便不會離開,顯見著他們得了杜謙的死令,任務完不成便只能死。”

“因此上在小姐新派去的人沒到之前,肖姑姑等人若是全都在那莊子裡不出來,他們三個既不敢離開,也不敢硬闖,只敢在外悄悄盯著。”

“只不過奴婢也怕猜測有誤,進城之前便叫馬奎留在了城門裡盯著,一旦瞧見那三人有誰意圖先回城報信兒,殺!”

錦繡聽到這兒方才點頭道,肖姑姑的考慮是對的:“咱們家藉著給國公夫人辦喪事為由,早就擺出了一副不管仙公教的模樣兒了。”

“這要是再叫杜家得知我們家竟是暗地裡早有準備,一切都是為的引君入甕,甚至還為了借他們杜家當刀使,之前的就全都白做了。”

“你能留馬奎在城門處盯著,這一手兒也漂亮。”

“那你就先叫春英將傷給你包好,我也趁這個功夫安排人手。”

單只說杜謙明日的南下,若是叫他今日得知了不該得知的訊息,還指望他到了揚州出手對付關家本家與仙公教老巢?

錦繡便先低頭瞧了瞧沉香的傷勢,眼見著那傷還不算多嚴重,至少還能再帶人出城,她便當即抬頭看向連翹。

連翹彷彿一直都在等著錦繡的吩咐呢,見狀連忙點頭道,小姐算我一個。

錦繡笑著擺手:“我哪裡是要叫你去幫肖姑姑?我是想說,既然阿醜才走沒多大一會兒,你還不趕緊去尋他,再帶他速速來見我!”

其實錦繡一邊聽著沉香的學說,一邊都想由自己親自帶了人馬前去接應肖姑姑了,那時也必然會帶著連翹與甘松。

只是她也明白得很,她與連翹甘松哪怕再能打,她們幾人到底都是女子,何況肖姑姑的意思是不能叫那三人逃脫一個活口兒。

再說這裡終歸是容府,外頭到處都是眼睛;她若是帶著幾個丫頭騎著快馬一路出城去,還想不落人眼?

因此上錦繡再怎麼血熱,也不能因此壞了這一趟的目的。

這就更別論阿醜並沒跟著方麟去武安,方麟臨走前還給她唸了許多名字,個個兒都比女子強。

卻也不等連翹聽明白錦繡的吩咐,原來卻不是叫她前去幫著肖姑姑,外頭的鳥叫聲又起,聽起來就是阿醜去而回轉。

連翹頓時一臉驚喜,也便連跟錦繡回稟一聲都沒回,便匆匆跑了出去。

錦繡隨後也就得知,原來阿醜剛一離開容府沒多久,就有手下一路狂奔到他面前稟報說,方才好像瞧見了沉香,而沉香又彷彿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