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是關主事家叫人送來的,要送給肖姑姑、邀請肖姑姑去他們家赴宴呢。”

這再換句話說呢,肖姑姑雖是暫時在容府當差,那也不是容府的人,容府的喪事自然不會累及肖姑姑,竟使得肖姑姑今後的三年都無法出去赴宴走動。

錦繡這才瞭然輕笑道了聲怪不得:“我說這當口應當不會有人這麼不長眼呢,那你還不快將這請柬交給連翹,叫她給肖姑姑送進去?”

等得方麟應聲喊來了連翹,又將那請柬交給連翹送回後宅,錦繡才有空問方麟,問他要不要沐浴換衣裳,或者要不要用些飯食。

“你不是前幾日就叫人將你靖恭坊的宅子給我們用了麼?”

“我回來之前就在那裡洗過澡換過衣裳了,那守院子的老蒼頭也是做得一手好飯,我已經吃過了。”

方麟這些話便比跟錦繡道上一千句謝還管用——只要那宅子對他真有用,就已足夠了。

可是別看話是如此說,方麟也不忘告訴錦繡道,等得何紙馬衚衕的暗牢清幹淨了,將那些人再換處更穩妥的地方關押,他便將錦繡的宅子叫人收拾好、再重新還給她。

“必然給你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比你交給我用之前還利落。”

錦繡立時就搖頭笑起來,直道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等得它沒了用處之後,隨便叫幾個下人過去收拾收拾不就得了?”

方麟難免嘁了一聲道,看來你父親是沒跟你講過。

“能被錦衣衛鎮撫司徵做暗牢或是其他用處的宅子,衙門裡都備著這筆不論是買還是租的銀子呢,總之不會叫房子的主人吃虧。”

“你是不想佔我們衙門的便宜,這才叫我不用花錢給你收拾,可我們衙門還不想佔你這個便宜呢。”

錦繡頓時失笑。

原來鎮撫司衙門行事竟然這麼局氣?而不是方麟打算假公濟私?

那她以前所聽說的錦衣衛難不成是個假的錦衣衛?

“你聽說的或許也不是假的。”方麟輕笑:“可自打錦衣衛到了你父親手下,卻也真比以前強了,至少不會再做那無緣無故擾民、甚至欺行霸市的事兒。”

只不過兩人也都知道,如果旁人心頭沒有鬼,哪怕錦衣衛鎮撫司再如何兇神惡煞,也沒人會無端生懼。

可若是有人心頭有鬼,那麼就算容程接手後的錦衣衛鎮撫司裡都是菩薩,那也都是要命的菩薩。

那杜家不就是心頭有鬼,這才攔也沒攔三紅,只想藉著三紅前來容府探探虛實?

“可那杜家不是走仕途為主的人家兒麼,他們家又是怎麼出了一個會醫術、能冒充郎中的杜諶呢?”錦繡既是想起了杜家,便問起方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