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先去了彩雲閣,隨後便喚了鎮撫司的仵作將蔣六爺與那胡大爺的屍首抬回了鎮撫司衙門。”

“到如今蔣府已經派出了幾批人前去鎮撫司討要蔣六爺的屍身,五城兵馬司也去過一次人,方大人都沒答應將屍首還回來。”

“因此上蔣府如今的靈堂裡,擺著的只是一具空棺。”

錦繡也便從連翹這些話裡聽出了一些味道來:“你是說……方麟已經叫人給你傳了信兒,我那位好姑父……”

連翹眨了眨眼以作肯定,這才抬高了聲音道,小姐既是還沒來得及用早飯便來了,奴婢這便服侍您去門廳用飯。

錦繡隨後也便徹底得知,原來那蔣逵打的主意竟是先叫姓胡的下密道,隨後再將人與物證都帶回五城兵馬司。

這般一來蔣逵的手裡也便人證物證俱全,當即就可以叫五城營的兵馬前來容府抓人了。

殊不知那條密道既然早就填了,那姓胡的雖是如願趁夜從致雅堂內室進了去,那下面卻只是一個一丈見方的地窖而已。

等那姓胡的將那地窖四壁全都一一敲過了,也並不曾發現任何暗門,他便異常惱怒的重新爬了出來,又一把揪住在上頭等他的蔣逵,想要叫蔣逵給他個說法兒。

若非這兩人本是悄悄摸進致雅堂的,任何爭吵都會吵醒這後院裡住的下人,那胡兆全恐怕當時便會將蔣逵罵出屎來。

蔣逵亦是不信這密道怎麼就沒了,聽得對方如此一說,他還以為是這胡兆全要耍什麼花招而,也便索性跟著胡兆全重新下去了一回。

可也就是兩人剛回到那地窖裡,就聽得上頭的蓋板咔嚓一聲關上了,也不等兩人叫一聲不好,一股濃煙已將這地窖灌滿。

“小姐您是沒瞧見,阿醜阿寅、紫蘇我們等那煙霧散了後,再進去將人都拎出來,那兩人全被燻得死豬一般。”

這之後的時辰雖然已是接近午夜時分,容府的車馬上還是備好了馬車,說是要送蔣家六爺與那位胡大爺回蔣府。

實則方麟早已差人備好了另外兩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在半路就將蔣逵和胡兆全換走了。

“那死在彩雲閣的並不是蔣六爺和姓胡的,是方大人早就尋好以備替換的死囚。”

至於這兩具屍首到底與蔣逵和那姓胡的有什麼不同,這一切既是方麟早就安排好的,還會叫旁人有機會去仔細端詳?

要知道就連那個彩雲閣……本也就是錦衣衛鎮撫司暗中的産業!

“另外小姐也不需為三爺和方大人擔心,擔心那蔣府與五城兵馬司頻繁的找上門去鬧騰。”連翹低聲道。

“三爺與方大人既是早有這一計,這京城之中想必不出半個時辰就會傳遍了,傳那蔣六爺與那姓胡的不但用了大量的……虎狼藥,還用了不少五石散,又吃了幾粒丹藥,這才同時在彩雲閣裡交代了小命兒。”

何況三爺另有對策,早就叮囑方大人務必不能只用鎮撫司的仵作,還要從刑部和大理寺都請些人來,也免得叫人挑出毛病來,說什麼鎮撫司一家之言不可信。

既是這麼多衙門的仵作全有這個相同判斷,斷定那蔣逵與姓胡的是這般死因,錦衣衛鎮撫司再假作查一查那彩雲閣是否被牽扯其中,也不需再等一日,那兩人的屍首也便會因為藥物作用爛得差不離兒了!

這般就算將那屍首還回蔣家去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