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是付媽媽來得不及時,不曾叫錦繡提前知道個中蹊蹺,錦繡若再是個不夠聰明的,之前也沒對她有什麼推測,不得真會被這婆矇蔽過去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人竟還咬住付媽媽不鬆口?

錦繡便忍不住啐了那婆一口,厲聲罵到誰和你是一家人:“你當誰不知道你是姓蔣的?”

那嶽滿倉家的哭聲頓時一噎,隨後卻又嚎得越發響亮,口口聲聲指天指地喊起了天地良心。

“老奴自打去年辦砸了夫人的差事,被夫人剁了一根手指,老奴可就只認三爺三奶奶是主了。”

“老奴的所作所為都以付媽媽的交代惟命是從馬首是瞻,老奴哪裡還姓蔣?”

錦繡冷笑:“敢情你不但會使匕首撬窗戶,還是個讀過書認過字的,滿嘴都是詞兒呢?”

“那我倒要問問你了,那翠環跟了夫人那麼些年,日日夜夜的貼身服侍著,她與夫人之間那是何等的情份?”

“怎麼夫人連個翠環都容不下了,倒能容下你這個犯過大錯、被剁了手指頭的奴才,叫你繼續在致雅堂服侍?”

“你若不是姓蔣的還能姓容不成,姓的還是我們三房的容?”

“若真是這樣,你當你還能瞞過夫人去?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錦繡罵罷這話也不遲疑,立時就吩咐甘松上前拉開她:“可別叫她的髒手髒了付媽媽的衣裳。”

那婆既是被甘松從致雅堂提回來的,又怎會沒領略過甘松的厲害?

她也便不等甘松邁步上前,便慌忙將雙手一鬆,再也不敢抱著付媽媽不放了;同時卻也不忘閉緊了嘴巴,再也不敢哭號一句。

“你若不話也行。”錦繡輕笑。

“左右我已經認定了你是姓蔣的,我還在乎你自己個兒認不認麼?”

“甘松去我屋裡拿刀,拿最鈍的那一把,她若依然不開口給我實話,就將她的手指頭挨個兒給我鋸下來,鋸完了手指頭還有腳趾頭,鋸完了腳趾頭還有鼻耳朵!”

其實錦繡很喜歡前世時、預審同事們所用的一種審問方式——一點點剝掉對方所有偽裝,一點點攻陷對方所有提防,那種逐漸逼近真相的感覺,就好像在拆開重重包裹的禮物。

可是今兒中午還有客來,她還未梳妝打扮,等她梳妝好了還要去迎客,哪兒有閑情陪著這婆玩兒?

她便索性用了方麟教她的手段,拿著酷刑逼人話,左右這人已經肆無忌憚的、要替蔣家在這容府後宅殺人放火了,她若輕饒了這人才怪。

那嶽滿倉家的聞言便癱軟在地,軟得就像一灘爛泥。

這位三姐是什麼精怪變的?她怎麼就知道她老婆這根手指是被夫人拿著鈍刀鋸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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