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程雖則早就得了皇帝的暗示,叫他盡早將繼母報個病亡,其實他卻也未曾想要這麼早就動手,就是眼下迫不得已動了,也是打算先叫蔣氏在病榻之上纏綿一陣,再拖上三五個月才好。

畢竟過了冬月便是臘月,臘月之後又是春節,若是叫容府這等人家在這種時候頻頻出事,這話實在好不好聽。

再他如今手裡的公事已是堆成了山,樣樣兒都離不了他掌舵,三五日能回府一次都是好的。

若是在這當口對繼母動了手,豈不是又給自家女兒壓了負重擔。

可待錦繡起蔣氏對待五房兩個女孩兒的態度,還不惜拿著葭姐兒的性命做試探,這又多半是蔣府的意思,容程頓時就惱了。

敢情那蔣府事到如今還不知大禍臨頭,還敢亂往自家後宅伸手?受禍害的還是葭姐兒那個尚不懂事的孩?

自家老五再不是蔣氏親生的,那也是父親的骨血,茗姐兒和葭姐兒亦是父親的親孫女啊。

蔣家這是真當容府沒人了是怎麼的?

“我和母親又怕對致雅堂動手後,就惹來她對大房二房還擊,已將兩位伯母勸出去住些日了。”錦繡輕聲道。

“若是這手遲遲不能動,我這便得差人給伯母們送信兒,請她們過幾日便盡早回府來,也免得耽誤了兩個堂弟的學業。”

敦哥兒的“喪事”在這兩天已經辦完了,那孩不過才滿三歲,任誰家也不可能大張旗鼓。

五房新回來的“涵哥兒”如今也在王姨娘與杜姨娘的雙重照料下過得極好,連容稽這般不喜歡著家兒的,既有兩個新姨娘勾著,膝下又終於有了嗣,回府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錦繡既聽得她父親暫時不想對蔣氏如何,可不是就將後宅裡的事兒都嘮叨給他聽一聽,也好叫他重新思量思量,這個手到底要不要動。

“我也怕父親還想多留她一陣,便跟甘草打聽過了,問她或是她謝師傅能不能配付藥,叫人就像中了風後不能言語、一直癱在床上的。”

“難不成父親還以為我打算一劑藥下去便叫蔣氏一命嗚呼?”

容程這才大手一揮,那些許惱意已是換成了笑意:“既是你早有此打算,這就動手也無妨。”

只因錦繡已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訴他,這手一日不動,蔣府就一日還敢借著蔣氏之手在自家翻雲覆雨,眼下是茗姐兒和葭姐兒,誰知道過幾日又變成誰。

容程可不是轉眼就想到妻華貞如今已是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那三房自也不能就這麼站幹岸,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再錦繡想得還不夠周全麼?

若真是一付藥下去便能叫蔣氏就此纏綿病榻,而不是叫她眨眼間就一命嗚呼,將來給蔣氏爆出病亡也便越發順理成章,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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