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手下留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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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叫錦繡實話實,就在十來天之前、她乍一聽皇帝已經允了蔣氏的“病亡”,她還沒想過叫蔣氏多在病榻上纏綿些時日。
要知道她本就是個敢愛敢恨的性,恨一個人便恨不得這叫這人立時三刻一命嗚呼方才解恨。
若非如此,她前一世的老爸也不會一口斷定她的性格做不了刑警,隨後就叫她修了痕跡學。
只有痕跡學這樣的偵察技術才更適合她的非黑即白,譬如這枚指紋是誰的便是誰的,那滴血跡是誰的也便是誰的,永遠摻不了假。
而若叫她做了刑警,她定敢在犯人未被審判定罪之前,就覺得個個兒都該死……不準哪天就闖了禍。
可也就是這十來天以來的新經歷,就叫錦繡慢慢領會到,就算蔣氏果然該死,也不能叫這人死得太幹脆——對於很多罪大惡極之人來講,死得太過幹脆反而是一種恩賜。
這就更別論她父親也不願叫蔣氏一命嗚呼了,否則他就不會才一聽她起那付藥,眼睛當即就是一亮。
錦繡可不信他有了聖意後、還會有什麼顧忌,他定也將這個繼母恨到了骨裡,只想叫蔣氏生不如死方才如願,卻不好對錦繡這個做女兒的明講吧。
……只是此時的錦繡還是沒想到,就在第二日傍晚,蔣氏在周媽媽與翠鐲的親自服侍下、喝罷那碗甘草特地精心準備的藥湯之後,卻也不等蔣氏病了的訊息傳到蔣府,蔣氏的親哥哥蔣尚書便被當今陛下的一份聖旨調出了京城。
論那蔣德章如今已是高居兵部尚書之職,哪怕欽差之名再好聽,叫一位兵部尚書奉旨出京也著實太過大張旗鼓了。
可誰叫當今陛下前幾年才剛派兵平定了安南、剛剛建了個交趾布政使司不足半年,安南重又大亂?
雖如今安南三亂皆已平定,英國公三擒偽王黎、簡、陳,這位國公爺可還帶兵留守在交趾呢,如今蔣德章奉旨出京南巡,便是替皇帝前去犒勞大軍、犒賞英國公。
更何況當今聖上又何止只是想叫蔣德章去安南犒勞大軍?
那蔣德章可是江南一派在京的最大內應!
若是早早將他打發出去,甚至叫英國公在安南便將他擒下,叫江南那些人少了呼應,鎮撫司再辦起案來豈不就是更容易了!
錦繡得知了這個好訊息後,也不避諱前來回事的周媽媽還在跟前兒,就笑著對她道,媽媽如今更可以放下心來了吧。
“等明兒一早,媽媽盡管前去蔣府回稟夫人病了的事兒,我倒看看蔣府還有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管她。”
可週媽媽不過是一介僕婦,她既是不懂朝政也不懂地理,她又哪裡知道這個交趾或是安南到底在什麼地方?
那她又怎會聽得懂錦繡的意思,這蔣尚書安南一行就算有去有回,也指不定是猴年馬月了?
自家夫人的兄長可是奉了聖旨的欽差大臣!這一趟回來之後,蔣老爺也許便能入閣!
那蔣府不是明明應當欣喜若狂還來不及?怎麼這話到了三姐口裡,倒成了蔣府的禍事了?
周媽媽難免急得不行,甚至還頗有些後悔起來,後悔於她就不該聽了三姐的攛掇,早早就按著夫人將那藥湯灌了進去。
蔣府最近幾年的行事是有些嚇人不假,不但私下豢養了私兵,還有著私運鐵器、不,是私造兵器的嫌疑。
可若是照著蔣老爺如今在聖上跟前的地位,蔣府又將那些嫌疑掩飾得極好,這不都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