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錦繡往四房走了這一趟,不但順利打發走了前來哭鬧的黃家女眷,還服了她四嬸過兩日陪她前往方府,她也便跟康氏告了辭,是這就得回去了,也好幫華貞張羅張羅過節的午宴。

要知道她祖父早些天便去了溫泉莊養病,如今並不在家,蔣氏還在昨日裝起了病,幾個房頭兒又是有親有疏,自也不可能湊在一起過節。

康氏自也知曉容府如今的狀況,也便不再留她,是各過各的也好。

“可你也別忘了,回去便替我問問你母親,再替我問問你那兩位伯母,若是晚上都願意前去大花廳一起熱鬧熱鬧,便打發個丫頭來給我傳話兒,我也好盡早派人打理。”

好在錦繡也明白,蔣氏既是昨兒便鬧起了毛病,這暫時管家的事兒就交到了康氏手裡,康氏若是不這麼提一句,豈不是顯得不懂事,哪裡就真是要一大家湊在一起過節了。

她就只管笑著應了,便一路回了三房,待她進了同軒館的正房後,也不曾跟華貞這事兒,便只笑問道母親今兒中午可有什麼想吃的。

誰知華貞就輕輕抬了眉、略有驚訝的問道,你既是從四房回來的,就沒聽見致雅堂叫人去四房傳話兒麼。

“夫人方才就打發了周媽媽過來,是叫大房、二房和我們都去花廳用午膳呢。”

錦繡頓時一愣。

她可不但沒見到周媽媽前去四房傳話兒,回來的路上也沒遇上致雅堂的人往四房去呢!

難不成她那位好祖母只想招呼前三個房頭兒,倒把四、五兩房甩在腦後了?

可是蔣氏昨兒不還喊心口疼,今兒一早依舊在喊,就連黃家來人她也託病不想見麼?

為何現如今卻突然張羅起了一起用午膳,卻單獨將四房、五房放到了一邊,這是打得什麼鬼主意?

華貞聽得錦繡這一也遲疑起來:“可不是怎麼著?夫人這是想幹什麼?要不索性這就差個人去,將這午宴回了算了?”

其實華貞這些年來再與蔣氏不合,也早習慣了逢年過節便湊在大花廳裡闔家用膳,倒也不在乎多出眼下這一場。

可是哪有隻湊了三個房頭兒,卻偏偏將另外兩個房頭兒落下的道理呢?

好在就在華貞母女全然摸不到頭腦之時,四房的白媽媽又來了,是四奶奶叫她前來告訴一聲,夫人一個多時辰以前就叫大廚房給大花廳備了家宴。

“估計夫人也怕黃家女眷遲遲不走,就不曾早早叫周媽媽前來四房知會。”

華貞與錦繡這才瞭然笑起來,錦繡更是笑道她就麼。

“明明四房與五房跟夫人更親近些,夫人怎麼會將她們都落下,這樣的家宴還叫什麼家宴呢。”

只是別看錦繡話是這麼,等得白媽媽走了後,她也不禁撇了撇嘴道,不過是黃家幾個女眷罷了,竟將夫人嚇成這個樣,連個冬節午宴都不敢擺了。

“她這是生怕黃家人知道她裝病,再鬧到她的致雅堂去吧。”

華貞苦笑:“她若不裝病又該怎麼辦呢?”

“難道她敢叫黃家人得知,她早就想給五爺換個更安生、更聽話的媳婦了,這才眼瞧著黃氏落進順天府大獄,不但連個幫手都不伸,還逼著五爺用一紙休書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