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自家三爺並不是蔣氏生的,也便從不在意蔣氏的唧唧歪歪和私下手段,否則她華貞也不知道早被蔣氏攛掇著休了幾回了!

不過母女倆既是提起了黃氏如今的下場,連帶著敦哥兒的事兒也解決得差不離兒了,只等再過兩日便給他報個“病亡”,華貞便握了錦繡的手道,前幾日可真是辛苦你了。

“這若不是你籌劃得好,就算白養著十個敦哥兒也吃不窮我們三房,也架不住他那身世日日紮眼紮心、又生怕哪日因此鬧出大事來呢。”

“如今他既回了他該去的地方,我們三房乃至容府也不曾因此丟了體面,那隻想禍害我們三房的黃氏和杜鵑也落了個罪有應得,這還真是皆大歡喜的大好事。”

“昨兒我又聽得你父親,夫人可能……也要有下場了。”

“那若是等得夫人這事兒塵埃落定,我們家的後宅也算正經清淨了,你是不是也該替你親娘籌劃籌劃了,譬如給她寫封信問問她,願不願意回京城來?”

“如果她願意回來,我願意請三爺給她平妻之位,待她如同姐妹。”

原來華貞一是感念錦繡替她解決了一個偌大的隱患,這才出此承諾,二也是有些害怕,怕錦繡這樣的厲害手段……若是哪日翻臉給她用上,她可未必能有還手之力。

畢竟錦繡可不是她生的,這孩的生母又一直流落在外,那日比起容府可是天上地下。

萬一錦繡哪天翅膀越發硬了,便突然替生母鳴起不平來,很想替生母謀個身份地位,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華貞便覺得與其等到那時叫她與錦繡“母女”反目,還不如眼下由她主動提出來,看似是她給錦繡的親娘一個好歸宿,實則也是她給自己備了一條更好走的後路。

錦繡卻是聞言便撲哧笑出聲,直道母親這是哪裡話。

“就在我才剛回來那兩天,和您坐著同一輛馬車前去保定府,我不是就跟您了,我娘不會回來的?”

且不她娘是她的長輩,她只是個做女兒的,這世上就沒有女兒給娘硬塞男人的道理。

就算將她和她娘掉個個兒,換成她才是做母親的那個,她也不會強行安排自己女兒的前程和姻緣好麼?

她娘和她父親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她娘知道她知道,她父親也知道!

將這樣的兩人重新硬捏合在一起,除了個哄人的名分還有什麼好處?

“因此上我雖得先替我娘謝謝母親,卻也請母親今後萬萬不要再提這個事兒了。”

“我自是明白母親覺得我這些天替咱們三房籌劃了很多,便想給我娘一個好出路,也算是用這個法謝謝我。”

“可我不是三房的女兒麼?為三房籌劃不也是我應當應份的?”

錦繡心裡多少有些清楚,華貞也許是因著她的手段生了些許提防——這是生怕她算計罷了別的房頭兒、給自家房頭兒謀了好處過後,就該替自己親娘籌謀了。

可她娘眼下在意的哪裡是個平妻名分?

她娘只需要將傷徹底養好、再換個清白身份就夠了,然後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